素來一白遮百醜,顧晏生本來就不醜,再加上白,更顯得唇紅齒白,五官精緻。
許是長的像娘,與何鈺這種長的像爹的粗漢子不同,人家活的乾乾淨淨,瞧著舒服順眼。
那窗戶就在何鈺床邊,又矮,何鈺枕頭墊高些便能看到外面。
顧晏生開始拔院裡的雜草,何鈺這個院被他霸佔了一年多,兩邊有兩個花池。
原先裡面種滿了花,自從他來了後從來不澆水,那花嬌貴,死了大半,只餘下生命力頑強的雜草,長滿了整個池子。
看著也算喜慶,好歹綠油油的,何鈺便沒管,瞧顧晏生這架勢,是打算將花池也利用上?
他突然想起顧晏生在景南宮種的菜,這廝該不會在花池裡種菜吧?
種個黃瓜什麼的,想吃了揪一根,貌似也不錯。
顧晏生還沒那麼煞風景,在風景如畫的小院裡種黃瓜,他收拾出來是打算種花。
從周貴妃的院裡剪來的,花其實很好養,生命力旺盛,尤其是那種三五年的大花,減掉剛抽芽的枝幹,去掉所有葉子和花,插在地裡便能重活。
顧晏生剪了許多月季,部分種在花盆裡,部分種在花池裡。
他是真的雅,與何鈺這種不懂欣賞的人截然不同,兩種性子。
何鈺更像欠揍的花花公子,顧晏生卻像天生尊貴的皇家王子,氣質這東西后天雖然可以培養,可抵不上天生的優雅。
那是融進了骨子裡,血肉全是如此。
顧晏生將兩個花池弄好,又將院內掃了一下,無雙在幫他,一主一僕勤快到元寶都不好意思。
他倆這麼勤快,不是顯得我懶惰了?
於是元寶也加入了工程中,何鈺也沒有阻攔,搬了小板凳坐在門口磕瓜子。
有人願意收拾,隨他唄,不然還能怎樣?
幹活自然是累的,三人額頭上都出現薄汗,何鈺又搬來茶几,燒水給他們喝,做做後勤工作。
他對那些花花草草其實不太感冒,吸引蚊蟲,還需要澆水餵食,就比如顧晏生逮來的那兩條魚,不喂就死,何鈺自己吃飯都不規律,還喂別人,怎麼看怎麼不太可能。
元寶隨他,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都指望不上,看來以後只能瞧顧晏生的了。
顧晏生還在收拾,天色已晚,他們三個又要幹活,又要點燈,忙的很,何鈺這個閒人怪不好意思,勉強過去給他們拿燈籠,左手一個,右手一個,兩邊照明。
澆花打水收拾院落是個重活,簡單又麻煩,須得來來回回跑個十幾趟。
何鈺低下腦袋,一眼瞧見蹲在地上,歪頭將被水衝出根鬚的花重新蓋好的顧晏生,他那雙好看的手沾滿了汙泥,白皙的脖頸外露,如玉似的。
這要是個姑娘,我就近水樓臺先得月。
顧晏生弄好,甩了甩手上的淤泥,又放進水裡仔細洗了兩遍,那雙手終於恢復如初,又變得那麼好看。
周貴妃喜歡漂亮的人和物,覺得將顧晏生放在宮裡當個花瓶瞧著也甚是歡喜,不是沒道理的,人家長的就是這麼好看。
都說有顏任性,人家還不任性,就是可惜了是個貨真價實的男孩,他要是個女孩,還真有幾分興趣。
“你總是盯著我做甚?”他毫不掩飾,顧晏生髮現了。
“你好看唄。”
顧晏生是不是投錯胎了?
本該投胎為女兒家,結果投胎成了男孩。
“你也不賴。”
何鈺眼神中是單單純純的欣賞,不帶雜色,他也回答的直接,沒別的心思。
“哈哈哈哈,咱倆在這自誇有意思嗎?趕緊洗洗睡了。”何鈺瞧了瞧天色,“記得不要睡的太深,萬一睡著睡著吃了虧,我可不管。”
他把燈籠交給顧晏生,自己先去睡了,只不過與平時深睡不一樣,這回沒脫衣服,就那麼合衣而眠。
元寶哆哆嗦嗦求照顧,想跟何鈺一起睡。
“跟我一起睡是嫌命長了吧?”何鈺是不亞於顧晏生的存在,得罪的人太多,這麼好的機會,他們怎麼可能會放過。
“回你自己屋裡躺著,有動靜了就趕緊躲起來。”
何鈺本來想趁今夜去襲擊別人,譬如顧晏生,誰料顧晏生居然跟他住一個屋。
這個惹眾怒的和他這個得罪人的湊一起,只怕整個教堂裡的人都要過來招呼他倆。
老老實實等著。
何鈺大大咧咧慣了,躺著也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