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聽還有些熟悉。
何鈺回頭看去,發現是紅煙,“是我。”
紅煙就像他說的一樣,在三天之內投靠了皇后。
她原先還有些忐忑,那少年是誰?說的話管不管用,誰料她一說是一個俊俏的小公子,裡頭的人連問都不問簡單搜了身就讓她見了皇后。
皇后話裡話外試探了她一番,她避開重點其它都如實回答,然後就沒她的事了,皇后吩咐下去,讓她暫時留在鳳秀宮。
這幾日不見何鈺,皇后隱隱有不好的預感,便差她在宮門口等著,拿著皇后的書信。
何鈺下了馬,將馬兒隨意栓在旁邊,與紅煙進了宮,彼時已至戌時,離亥時還有一個時辰。
走到半路,紅煙突然雙膝一軟跪了下來,“求公子救救顧晏生。”
何鈺一頓,“沒想到還是個痴情女子。”
這個時候不想著自己倒也罷了,竟先想著顧晏生。
顧晏生豔福不淺。
“起來同我講講,宮裡都發生了什麼?”他只聽到了設局,但到底什麼局還不清楚。
來的太晚,前面該說的都說的差不多,後面再聽也聽不到細節,所以何鈺對那個局還是一知半解。
“昌平王與刑部尚書設局,還有一個時辰便引顧晏生上門拿證據,就在那日兇殺的河邊。”
她簡單直接的說了說,“來之前我曾勸過顧晏生,可他不聽我的,若是公子親自去,說不得便能說服他。”
何鈺搖搖頭,顧晏生那種性格,怎麼可能說的通,他不看到證據消失,根本無法安心。
何鈺心思通透,紅煙簡單幾句講解,便明白了八成八。
“你帶著皇后的書信,去丞相府找一個叫做齊夏的門客,就說我說的,叫他即刻啟程來皇宮見我。”
齊夏是他父親養的門客,練就了一身本領,尤其在易容方面,能將自己易容成任何人,江湖人稱千面狐君。
待顧晏生的事處理完,何鈺也要去找他請教,拜他為師。
這個千面狐君即能易容,又會變聲,還練就了一身縮骨功,本事大著呢。
何鈺年齡漸長,搞不好什麼時候就會露出端詳,學了他的易容術,怎麼也是一種保命手段。
尤其是聲音,他氣場大,加上年齡小,還沒到變聲期,暫時無人發現,以後可就難說了。
紅煙連忙點頭,“公子放心,我一定將人請來。”
若來的及時,便讓千年狐君去偷證據,他去的話不知道比顧晏生穩妥多少倍。
還有一個時辰,不知道顧晏生動手了沒?
他最有耐心,應該沒有那麼急。
顧晏生確實動手了,倒不是急,是風時,地利,人和恰到好處,風在幫他,位置選的也好,正好所有士兵集合在一起換崗。
可以一網打盡,避免有人趕回來幫忙。
執勤的人一個時辰換一次,是為了保證最佳狀態,人力有時窮,站的時間久了,就算是精兵也撐不住,戰鬥力下降。
昌平王與刑部尚書倒是剛休息好,遠遠結伴走來,有說有笑。
“咦,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昌平王深嗅口氣,“好香。”
刑部尚書跟著聞了一下,“是啊,什麼味這麼香?”
有離的近的已經中招,倒了一片,刑部尚書大叫不好,“這香有問題……”
砰!
他也倒了,昌平王也沒能頂住,跟著倒了下去。
夜晚的風颳的又急又快,嗖得一下就到了鼻息下,還未反應過來便倒了十成十。
藏在暗處的弓箭手戒備起來,誰料遠處突然丟來一個香丸,砰的一聲炸開,裡面白色的粉末灑了出來,不多時也跟著暈了過去。
他那邊是這種情況,另一邊也是,待四面的弓箭手和藏在暗處的兵都倒了大半,一個身穿太監服的男子從假山後走出來。
顧晏生腳步不緊不慢,緩緩接近河邊的桌子,那裡靜靜躺著一個錦盒。
他撿了根棍子,挑開錦盒,露出裡面的一枚銅板。
顧晏生明顯一愣。
原來是它啊。
為什麼蕭琅能翻案,因為這枚銅板。
這枚銅板很普通,普通到整個皇宮遍地都是,但僅限於宮女太監,像那些主子哪個身上揣的不是金子銀子,根本不可能帶銅板。
如果是二皇子動的手,他身份那麼尊貴,會帶一枚銅板?
原來是敗在這個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