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刀上沒毒,有毒的話一早就被搜到了,他身上也沒有,不過他本身就是毒,那刀沾了他的血,所以也有毒。
蕭琅心中一跳,暗自慶幸用的是長劍,一寸長一寸穩,顧晏生的苗刀一寸短,一寸險。
而且他本身功夫就不如蕭琅,就像何鈺跟他爹的小妾打架一樣,少活了一個年輪,還要多上幾年。
可以說蕭琅吃的鹽都比他吃的飯多,不過顧晏生刀上有毒,使的又是招招致命的招數。
完全不顧及自己,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兩敗俱傷的打法。
他似乎覺得自己活不了了,便拼上性命,寧肯身上添上幾道傷口,也要去殺蕭琅。
蕭琅被他的狠勁鎮住,攻勢還真的沒他猛,但他受傷太多,先是右肩的箭傷,又被蕭琅接連數次砍在身上。
肩上和腿上,胳膊上,手上都有劍痕,雖然細不過量多。
蕭琅一發狠,加快了攻勢,想快速解決顧晏生,可惜顧晏生比他想的還要難纏,打了數百招,已經沒有敗勢。
可惜他是人,受了那麼重的傷,流了那麼多的血,全憑一股意志力在戰,但身體拖累了他,招式漸漸跟不上,被蕭琅一劍捅來。
顧晏生不躲不避,反而還迎了上去,被劍刺了個正著,恰好的右肩箭傷的位置。
“你……都到這個時候了居然還想著活。”
顧晏生那一下,是為了掩蓋傷口,他那個箭傷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只要撕開衣服就能看到,但被蕭琅一劍刺中,那傷口便變成了劍傷。
顧晏生為什麼要掩蓋傷口,因為他不想被定為兇手,他想活。
血順著胸口往下流,顧晏生非但沒有半點退縮,反而伸手握住劍身,朝前邁了一步。
噗!
那劍刺的更深,更多的血嘩啦啦的往外湧,像畫家筆下傾斜倒出的紅墨,在這個白色的天地中留下一絲異色。
顧晏生死死握住那劍,大力到蕭琅抽不出來,他又朝前邁了一步,劍穿過整個胸膛,從背後露出頭來。
蕭琅滿面驚色,“你……”
顧晏生真的讓他大吃一驚,他想過這個人有多厲害,但沒想過居然能做到這個程度。
如果是個久經沙場,或者殺人如麻的江湖人,有如此強的意志力他還信,顧晏生這樣的,他是第一次見。
真的只有十二歲嗎?
從他眼裡看不出一絲一毫這個年齡該有的天真和稚嫩,有的只是平淡如水,像吃一碗飯,喝一份湯。
一把匕首驀地舉起來,又狠狠落下,恰好就是蕭琅胸膛的位置。
那麼快的速度和那麼近的距離,他躲無可躲,可那刀沒有捅進來。
“好累啊,累的刀都拿不動了。”
砰!
那刀從他手心中脫落,直直插進雪地裡。
顧晏生無力垂下腦袋,全身的重量都在那把劍身上,蕭琅將劍抽走,他便整個人倒在雪地裡,呈現‘大’字形。
地上很涼,凍得顧晏生一個哆嗦。
“還沒到夏天,我怎麼就冷了?”
他與常人不同,冬暖夏涼,別人最冷的時候,是他最熱的時候,可這幾天明顯不太正常,經常會感覺到冷。
“夏天冷才不正常吧?”
蕭琅低頭看了一眼那把苗刀,鋒利無比,若真的跟它硬碰硬,只怕他的劍也頂不住。
“你居然留手了?”
真不可思議,顧晏生居然對他留手了,可要真說起來也是,他想活,就不能殺人,尤其還是身居要職的人。
“只是不能殺而已。”
顧晏生抓了一把雪,按在胸口的血洞上,“蕭將軍,賭一局如何?”
蕭琅來了興趣,“怎麼賭?”
“賭我今天能不能活。”
蕭琅皺眉,“你還留了後手?”
顧晏生難得露出了一抹微笑,“不算後手,只是我知道,有人不希望我死。”
所以他要活著,即便前方沙漠海洋,大浪狂風,所有人都想他死,他依舊要活。
偏要活著,活的比所有人都久。
第59章 公主抱了
清晨時分,宮門口。
何鈺從馬車裡出來,身後跟著元寶,不遠處是迎接的紅煙。
紅煙面色大急,不時朝這邊看上一眼,似乎等他等了很久。
這回沒有皇后的命令,她自己主動要求來等的,天還沒亮便已經出發,足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