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上頭落的全是灰,一個磨到圓潤髮光,使用率極高。
跟了太子三四年,無雙又善於觀察,對太子極是瞭解,將人扶上床便主動喊人,一個去請太醫,一個去跟皇上告假。
太子定是摔的狠了,否則不會老實躺在地上不動,他要是能動,早就自己爬起來,不用假他人的手。
方才無雙扶他,他也沒吭聲,明顯被無雙猜中,就是動不了。
太醫過來時顧晏生剛穿好衣物,虛虛往床上一躺,背靠在枕頭上,望著床頂一動不動。
太醫正要把脈,顧晏生突然說話,“後腦勺淤青,右手輕微骨折,不用看了,開藥吧。”
差點忘了,太子也習了醫,什麼都知道。
他連忙開下藥方,又找來夾板,夾住輕微骨折的地方。
太子年輕,輕微骨折不嚴重,可以自愈,不需要正骨。
他之所以半天不起來,是因為撞到後腦勺,頭上沉重一時半會起不來。
右手骨折是因為右手本能扶了一把,結果被身上的重量壓住,閃了一下,險些壓斷。
其它都是磕傷碰傷,太子不配合,不讓他看,他也只能開些消青化瘀的藥。
出來時與無雙說了一下,這幾天多注意一下,看看太子身上還有什麼傷。
太子是正面倒下,後背上肯定也會有些擦傷,不讓他看,總會讓身邊伺候飲食起居的太監看吧?
事實上無雙也不給看,但是有一個人,只要他說話,太子一定給看。
無雙出門去找何鈺,其實不用他找,何鈺早朝上沒瞧見顧晏生,已經意識到不對。
顧晏生那個老古董,除非嗝屁了,或者出了很大的問題,否則絕對不會不上早朝。
他開始覺得是公務纏身,皇上免了他的早朝,不過心中還是有些不放心,嘴裡說著不去不去,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東宮,等發現時人都在門口站著。
要不要進去成了問題。
如果在東宮,說明沒事,如果有事,絕對不在東宮,還是不進去了。
何鈺抬腳要走,正好被無雙碰見,無雙苦著臉道,“何公子,您快進屋瞧瞧,太子今早兒摔了一跤,可嚴重了,但是他不願意配合,身上不知還藏著什麼傷口呢,萬一沒處理,發膿起泡,嚴重了可怎麼辦?”
何鈺一愣,“他還是孩子嗎?有病要瞧有傷就看,鬧什麼彆扭?”
無雙也不敢跟何鈺一樣數落太子,只艾艾地替太子解釋,“太子有潔癖,不喜歡被人碰。”
“有屁的潔癖,真有潔癖還會與我同吃同睡,共用一個碗?”何鈺不屑,“我看就是跟小孩子似的,鬧彆扭。”
他嘴上這麼說,人還是抬腳進了大殿,繞過諸多屏風進了裡屋,一掀簾子瞧見了床上靜靜躺著的顧晏生。
他真是愛極了看書,都掛石膏了單手也要看,許是聽到動靜,歪頭朝這邊看來,何鈺氣勢洶洶的過來,還沒來得及檢視傷勢,先是一頓數落。
“你還小嗎?多大的人了,叫人家看一下能少塊肉是不是?”何鈺擼起袖子,陡然將被子掀開,“不讓看是不是?偏要看。”
說罷單腳踩上床沿,去扒顧晏生的衣物,顧晏生單手,擋不住他,嘴裡還在狡辯,“身上沒傷。”
何鈺動作太快,已經將衣物撕開,露出白皙單薄的胸膛,無雙在邊上著急,“何公子,您輕點,我們家太子身上有傷。”
顧晏生看了他一眼,無雙識趣,連忙小碎步離開,還順手將門帶上,屋裡瞬間只剩下何鈺與顧晏生。
何鈺得了提醒,果然輕了一些,但還是動作不停,繼續往下扒顧晏生。
顧晏生攔住不讓,“真的沒傷了。”
“我看過才知道有沒有。”何鈺四處看了看,驀地拉下顧晏生的髮帶,將他那隻完好的手捆在床頭。
沒有人阻止,何鈺動作更快,加上顧晏生身上有傷,穿衣對他來說都是痛苦的,難得只薄薄套了一件外衣,扒了外衣裡頭什麼都沒有,光溜溜一片。
何鈺從上往下看,還真沒傷,他不死心,又將人翻過來,看他背後。
顧晏生是仰面摔的,傷基本都在後頭,因為知道他不喜別人多看,無雙當時也沒多想,捂了衣物將人送上床,倒是忘了看他背後怎麼樣?
單薄的外衣被血染紅,有些浸到了被套上,顧晏生就這麼躺了半響,一聲不吭,更沒有喊痛,別人只以為他傷的不重,沒想到後背磨破了好大一塊皮。
“這就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