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為官之後可要收斂啊。”
顧晏生這一把火添得,何鈺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只艾艾道,“多謝太子關心。”
他認栽,顧晏生也見好就收,放過他,談起了其它的,譬如南方賑災款已經送去,災情有所控制。
北方的水災也逐漸退去,近日國泰民安,唯一的問題是寧陽,繼洛陽之後,又一個城被攻陷,目前蕭將軍已經趕去支援,希望撥款十萬兩,沿途招兵買馬,壯大軍隊,爭取一舉奪回寧陽。
皇上這邊還沒說話,戶部先站出來,“皇上不可啊,國庫緊張,萬不可鋪張浪費,再說蕭將軍手下已有二十萬大軍,奪一個寧陽而已,還怕不夠?依我看,招兵買馬便算了,兵馬日常所需五萬兩便可。”
“父皇。”顧晏生站出來,“出征打仗,糧草先行,沒有足夠的糧草,我軍吃不飽飯,如何上陣殺敵?況且敵軍一路攻陷我軍數座城池,若是這一戰沒能奪回寧陽,上對不起祖宗打下的江山,下對不起黎民百姓,所以這一戰只許贏,不許輸,依我看十萬兩還少了,最少也要十五萬才能確保我軍必贏。”
“太子這是對蕭將軍沒有信心?”戶部尚書跟他懟了起來。
“非也,做兩手準備豈非更好?”顧晏生回望過去,“蕭將軍自己帶了二十萬兵馬,為何還要招兵買馬,因為蕭將軍並非是要奪回寧陽,還要將平海,南北,洛陽盡數奪回來,只撥十萬兩確實不夠。”
“這……”
戶部尚書還要再說什麼,顧晏生打斷他,“尚書每日琢磨著節儉,不如跟何丞相多學學如何賺錢,只會節約不算難事,會賺錢才是本事。”
顧晏生才是好本事,不聲不響又給何鈺拉了個仇敵,戶部尚書歪頭瞧了瞧何鈺,氣的冷哼一聲。
皇上似乎也注意到了何鈺似的,突然問道,“丞相有何看法?”
何鈺一點看法都沒有,他剛入朝廷,什麼情況都摸不準,所以想先觀察觀察,做個透明人瞧瞧情勢,偏偏顧晏生不叫他沉默,非要他出風頭。
既然劃下道來,接著便是。
何鈺右跨了一步站出來,“微臣以為太子說的對……”
戶部尚書用鼻孔看他。
“戶部尚書說的也沒錯。”
戶部尚書有些意外。
“出征打仗,糧草先行,這沒錯,朝廷國庫緊張,須得節約著用,這也沒錯。”
“這沒錯,那沒錯,你倒是說說看,誰有錯?”卓親王插話道。
“兩個都有錯。”何鈺不假思索回答。
他剛說了兩個都沒錯,又說兩個都有錯,這不是自相矛盾,自己打自己的臉嗎?
“倆人各持己見,說的都有道理,也爭不出個所以然來,既然爭不出個所以然來,為什麼不商量商量,折中處理呢?”何鈺中氣十足道,“所以倆人都有錯。”
這一番理論似乎很有道理。
“如何折中處理?”這回是皇上問話。
“回皇上,蕭將軍需要錢和兵馬,給他便是,錢給個八萬,兵馬只需叫蕭將軍不要趕盡殺絕,留一部分俘虜,穿上我軍戰袍,趕去戰場,俘虜們不殺也要殺,不殺就只有死路一條。”
穿上大尚的戰袍,趕去戰場,兵荒馬亂的,誰有空管是不是自己人,只管殺便是,為了自保,俘虜們不得已拿起武器,反殺敵軍,如此一來省了不少兵。
“微臣前幾日進了趟牢房,是一間又陰又潮的小黑屋,微臣想換一間,但是牢房的牢頭說監牢滿了,沒地換。”何鈺站的筆直,“微臣便想,犯了事,吃我們的,用我們的,住我們的,沒這道理啊,不如通通送去給蕭將軍□□,為我大尚出一份力。”
皇上面無表情聽完,半響抬了抬下巴問顧晏生,“太子以為呢?”
“兒臣沒意見。”
他又看了看戶部尚書。
“老臣也沒意見。”
皇上一槌定音,“那就這麼辦了。”
朝廷用錢確實過勁,他這一句話,八萬兩銀子沒了,難怪宰了那麼多貪官奸商,還是不夠,打起了拍賣丞相一職的主意。
顧晏生等了三年,就是在等國庫空虛,拿不出錢的時候,所以很順利,皇上一下子就同意了,何鈺也當了丞相,第一天就出盡了風頭。
他是不想出的,沒奈何有人想叫他出。
散朝後何鈺第一件事就是把太子堵在殿外的牆根上,問他是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何兄還不明白嗎?”
“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