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擰開了蓋子,一陣濃烈的酒香浮蕩在空氣中,微熱的酒壺讓酒香很容易散發出來。我並不怎麼愛喝酒,但是基於對舊文化的愛好,對酒的認識也是蠻高的。由於麻香當時手忙腳亂地亂翻,我也沒留意到她裝進去的是什麼酒,此時一聞酒香,連我自己都吃了一驚。
酒壺中裝著的,如果我沒有聞錯,應該是世上最珍貴,最罕有的“遺蹟”,而且和市面上看得到的“遺蹟不同,這酒壺中裝著的,是沒有勾兌過的原液。噢,天哪,麻香把麻夜的這支酒裝了進來,瘋掉啦?
濃郁而甘醇的酒香浮起,連一旁的祝指揮官都動容了。輕輕地嚐了一小口,舌頭上傳來陣陣彷彿連靈魂都在品嚐的醇烈酒香,讓人不得不閉上眼睛陶醉於甘美的刢烈感覺中去。好一會才回過神,一旁的祝指揮官已經呆住了,眼中的羨慕之意閃著急切的神色,我笑著把酒壺遞了過去。
不料,身後伸出一條粗大的手臂搶了過去,藍宗的爽直的聲音響了起來:“嘿!我好像聞到了好酒的味道,我來嚐嚐。”
藍宗一昂頭,大口大口地把酒壺中的酒倒進嘴裡去,都不用我著急,祝指揮官比我更快地跳了起來搶下藍宗手上的酒壺:“王八蛋!你怎麼能這樣浪費這種好酒!”
意尤未盡的藍宗一抹嘴,長長地吐了一口酒氣:“嘎!這是我喝過最好喝的酒,什麼來頭?”
祝指揮官搶下了藍宗手上的酒壺,再掏出他自己的那個酒壺,把自己酒壺中的酒,倒掉了一小半在地上,再從我的酒壺中倒了一點進去,擰緊了蓋子,把我的酒壺遞回來給我:“收好,別讓這粗人浪費了。”祝指揮官拿起他自己的酒壺搖了搖,心滿意足的把酒壺裝回了大衣裡的內袋。
“什麼嘛!不就是一壺酒嗎?喝光了我回去再買一支就是了!”藍宗不滿地抱怨起來。
剛放好酒壺的祝指揮官瞪大眼睛,死勾勾地盯著藍宗:“買?你去給我買一支!這是‘遺蹟’,不是一般的酒!”
藍宗的語氣還是不服:“切,不就是一瓶子‘遺蹟’嗎?回去給你買三瓶子!”藍宗不在乎地揮著手。
“好,你說的,給我買三瓶子‘遺蹟’沒勾兌過的原液。”祝指揮官輕輕地說了一句,語氣在“原液”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藍宗張大著嘴巴,目瞪口呆,揮在半空中的手彷彿被釘了起來,無法動彈。
第十二節(上)
“我剛才喝掉了多少錢?”愣了老半天的藍宗才知道,剛才自己喝下去的酒是多麼的了不得,傻傻地望著我。
我笑了笑,把酒壺收了起來:“我不知道值多少錢,我只知道,在外面,這種原液是有錢也買不到的,一般用來勾兌新酒,或者給某些大人物的昂貴禮物。”
祝指揮官用一根手指頭,點了點發呆的藍宗:“記住,三瓶子。”說完轉身走向了冰洞裡,藍宗在他身後哀號起來:“老祝,你就饒了我吧,你要是看上了我這塊頭,拿去賣掉算了。”
脫下了身上的風衣和防彈的裝備,厚實的馬掛和長褲疊在睡袋的邊上,以方便隨時可以再穿上。祝指揮官讓藍宗那傢伙睡在冰洞的洞口,說什麼他塊頭大,能擋風。藍宗也不敢說什麼,怕祝指揮官再提起三支“遺蹟”,苦笑著提著睡袋睡到了洞口的位置。笑笑望著藍宗那身大塊頭艱難地鑽進睡袋裡,也鑽進了睡袋,把冷光棒放在了靠頭的邊上。入夜之後,冰原死寂得除了風雪飛馳的聲音之外,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響。咻咻落下的雪落聲伴著陣陣輕微的呼呼風嘯,構成了一組很好的催眠曲,低溫的天氣本就最令人疲倦,在冷光棒的微光剌激下,人就更容易入睡了。
但是,在冰洞的裡面,有比外面更有效得多的催眠曲:藍宗的呼嚕聲。雙眼的眼皮一陣打架,拋開了白天繁多雜亂的思緒,很快就被周公拉了去聊天。
也不知睡了多久,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冰洞外面的風聲還在呼呼的傳來,不過聲音細小了很多。當我睜開了眼睛,就再也無法入睡了,應該是已經休息夠了。既然已經休息夠,索性爬出了睡袋,靜悄悄地穿起了風衣。我知道像藍宗這樣的人很容易被驚醒,所以我把手腳放輕,慢慢地走過了藍宗的身邊,拉開了布門。外面的風雪已經停了,看天色已經差不多接近天亮的時候了,月亮從厚厚的雲塊中探出半邊臉,害羞地望著大地,已經月倚半山。
淡淡的月色照在這片銀妝粉飾的大地上,有幾分如夢似幻的神妙之處。我摟緊了風衣,信步走上了山谷上的坡地。坡地上的值夜隊員,正抱著槍,手上拿著望遠鏡看守。望見我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