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了西漢軍。陳到下了城頭,沒有直接趕往南門,而是去了城中囤積糧草處。那裡的糧草足夠江夏守城一年之用,自己馬上要走了,說什麼也不能便宜了西漢。
在去的路上,陳到迎面看到了數十名退下城頭的兵卒,這些兵卒神色慌張,一看就是逃兵。陳到一見頓時大怒,當即命人拿下了這夥逃兵。
“將軍饒命,小的們只是不想死在這裡。”逃兵的頭目開口向陳到求饒道。
“食君俸祿,為君分憂。主公平日待你等不薄,今日為何不願為主公死戰?”陳到怒聲喝問道。
“將軍,主公平日所待不薄的是將軍,卻不是我等小人。我等皆是江夏本地人,有誰願意背井離鄉去那荊南?主公為了一己私慾,不顧我等意願,又憑什麼指望我等為他賣命。”逃兵頭目聞言反駁道。
劉備盡遷人口前往荊南這件事陳到是持反對態度的,可劉備主意已定,作為臣子的陳到又能說什麼?雖說故土難離,但為了將來還有可以繼續與西漢作對的資本,也不得不出此下策。
逃兵頭目見陳到神色有異,當即又壯著膽子繼續說道:“將軍,你原本不是江夏守將,自然不知我等在江夏所過的日子。並不是所有的將軍都如將軍一般不喝兵血,在將軍來江夏主持大局以前,我等哪一個沒被上官剋扣過糧餉。將軍以為剛來時我等為何那樣激動,還不是因為將軍所帶來的賞銀。可賞銀再重要又哪裡有自己的性命重要?小的們只想還能活著有家人重逢的那一天,卻不想為了所謂的主公大業平白丟了性命。”
“……你們走吧。”陳到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放過了這夥逃兵。倒不是陳到動了什麼惻隱之心,而是陳到忽然想到,眼前這些人是逃兵,可自己又何嘗不是一個逃兵。不僅僅是逃兵,而且還是一個準備焚燬城中糧草輜重然後逃走的將軍。
逃兵們自然不明白陳到心中所想,見陳到不為難自己,當即如蒙大赦,千恩萬謝的走了。臨走之前,那個逃兵頭目提醒陳到,如今西漢軍已經入城,並且此時已經拿下了城中糧草的囤積處,他們這些人就是從那裡逃出來的。
也多虧了這個逃兵頭目的提醒,陳到這才沒有自投羅網。要不然一頭撞進去,想要全身而退可就難了。司馬懿正盤算著要拿了陳到去向自家的主公劉福請功呢,要是看到陳到自投羅網,還不得笑掉大牙。
等到那夥逃兵消失在街角,陳到身邊的親兵低聲勸陳到道:“將軍,守不住了,咱們也趕緊撤吧。”
“撤?往哪撤?主公將江夏託付於我,可我卻將江夏給丟了,你讓我有何面目去見主公?”陳到聞言苦笑一聲問道。
“將軍,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留得有用身方能繼續為主公分憂,若是折在了這裡,那才是……”
不等親衛將話說完,一隊西漢騎兵發現了陳到一行人。隨著陳到離開了城頭,守衛城頭的江夏兵相繼向西漢軍投降,江夏三門俱已告破,眼下司馬懿已經下令全城搜捕陳到。
“哈哈……一看就是個當官的,看來今天合該老子運氣來了。”西漢騎兵的兵長一面大笑一面催動胯下馬衝了過來。
南方缺馬,雖然劉福並不限制孫權、劉備去北方購馬,但所能買到的馬中能夠充作軍馬的卻是少之又少。大多數馬匹只能作為駑馬或者菜馬。也正是因為這樣,在南方,擁有一匹好馬就是身份的象徵。
陳到作為劉備的親信,所騎乘的自然是匹好馬,但也極限他個人,至於他的那些手下,則皆是步兵。面對發起衝鋒的騎兵,除了躲避,就只能硬抗。
街道限制了騎兵的發揮,但同樣也限制了步兵騰挪的空間。看到自家人馬被西漢鐵騎撞飛,陳到不由大怒,催馬上前……
經過短暫的一陣交鋒,那夥二十餘人的西漢鐵騎被陳到這夥人全滅,但陳到這邊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胳膊被砍了一刀僥倖沒死的親兵隊長再次勸陳到道:“將軍,快走吧,一旦叫西漢軍拿下南門,到那時再想走就真的走不了了。”
陳到也意識到了西漢軍的強悍,與他對敵的這夥西漢騎兵一看就是西漢軍中的普通騎兵,但這些騎兵卻異常強悍,個個悍不畏死不說,各兼武藝精湛。若是這裡不是街道而是改成空曠的野外,那即便自己再多一倍的兵力,恐怕到時也會被這夥騎兵活活拖死。
知道眼下情況已經刻不容緩,陳到沒有敢再繼續耽擱,反正江夏城中也沒有什麼家眷需要照顧,只要自己跑了,那就是成功。
帶著手下那些剛剛經歷過一次遭遇戰,士氣受到影響的兵卒,陳到一路沒有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