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收歸手中,袁紹的地盤反倒比原先要打上了許多。而且幷州苦寒之地,對袁紹來說只是一個負擔,而兗州跟徐州則不同了,這是中原腹地,人口眾多,經濟發達,這事後算算,怎麼都划算。
在留下重兵監視虎牢關守軍動向以後,袁紹就率兵過黃河返回了鄴城,稍作休整以後,袁紹就準備去親手解決袁譚這個不孝子。也就在這個時候,劉備軍的使者簡雍來到了鄴城。
簡雍並不是第一次來到鄴城,但故地重遊的簡雍卻並沒有發現鄴城有多少打勝仗的慶祝氣氛。這讓簡雍不得不開始考慮改變原先制定的策略,沒有著急求見袁紹,而是先帶著厚禮去拜訪了袁紹身邊的第一紅人,許攸。
許攸貪財,而且不是一般的貪。得知簡雍帶著厚禮前來拜訪,當即便笑容滿面的迎了出來。十分熱情的將簡雍給請進了府,不過在聽到簡雍說出自己疑惑的時候,許攸不由嘆了口氣,“憲和莫怪,我非是對你。”
“子遠不必多慮,雍明白。不過子遠為何嘆氣?如今晉王對子遠信任有加,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妥之處吧?”
“晉王宅心仁厚,雖然家門不幸出了一個忤逆子,但晉王卻並不想對那個忤逆子怎麼樣。只是大義當前,晉王也不得不大義滅親。故此這些日子晉王的心情不是太好,憲和所託之事,恐怕……”
“子遠不必如此,事在人為,只要盡心即可,雍理解。”簡雍連忙說道。
許攸聞言笑笑,對簡雍說道:“憲和先在許府住上一些時日,待晉王心情好轉,許攸必為憲和說情。”
“那就拜託子遠了。”
命人將簡雍帶下去安排住處,許攸拿起簡雍送來的禮單,忍不住咧嘴笑了起來。袁紹這幾天的性情的確不太好,畢竟要對付的是自己的親兒子,換誰都不會心情愉快。不過許攸現在心情不錯,平白得了一大筆財物,換誰都會心情愉悅。
帶著這份愉悅的心情,許攸來到袁紹的面前。命為探望,實際上卻是來看看袁紹今日的心情如何。看到袁紹那張陰沉的臉,許攸就知道今天說事不太可能。只是讓許攸沒想到的是,就在他向袁紹拱手施禮過後,準備去座位坐下,等待開始議事的時候,坐在他對面的審配忽然站了起來,向袁紹稟報道:“大王,審配有一事要稟報大王。”
“你說。”袁紹嘴裡蹦出兩個字。
“審配今日要參一人。”
“誰?”
“許攸。”
“審正南,你要參我?”許攸有些難以置信的指了指自己問審配道。只是審配卻看也不看許攸,對袁紹恭聲說道:“大王,許攸在袁曹激戰之際,指使家人在鄴城囤積居奇,哄抬物價,從中牟取暴利……”
“胡說,一派胡言。”許攸跳腳叫道。
“子遠,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你慌什麼?”袁紹盯著許攸說道。
“大王,審配害我,他定是嫉妒微臣深受大王信任,這才故意誣陷。”許攸急聲解釋道,只是他的神色此時卻顯得有些慌張。袁紹那句話說得好,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而許攸恰恰就是幹了虧心事的,審配方才所言一點誇張也沒有。
“你就老實聽著,正南,你接著說。”袁紹冷冷的說道。
聽到袁紹這話,許攸的心裡不由咯噔一下。作為袁紹的多年好友,許攸自問對袁紹這個人是很瞭解的,他此時這個態度,也就是說他已經相信了審配方才所言。一想到這裡,許攸的額頭不由冒汗。
袁紹冷眼旁觀,一見許攸此時的表現,心裡不由冷哼一聲,也無心再聽審配繼續例數許攸的罪狀,直接開口問許攸道:“許攸,你可知罪?”
“許攸,許攸知罪。”許攸雙膝一軟,跪在了地上,連連磕頭求饒道:“還望大王念在許攸追隨大王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饒過許攸這一回。”
許攸的確是最瞭解袁紹的人,袁紹原本心中對許攸充滿了憤怒,但在看到許攸磕頭求饒,眼淚一把鼻涕一把之後,不由心中一軟,冷聲呵斥道:“許攸,本王待你一向不薄,為何做出此等可恥行徑。滾回家去,無有本王的赦令,不得出門。”
“是,是,謝大王寬恕。”許攸不敢多言,連聲答道。
不過許攸剛剛退到殿門口,似乎又想到了一事,急忙又跑了回來,對袁紹恭聲說道:“大王,有一事許攸需要稟報。”
“何事?”袁紹皺眉問道。
“昨日荊州劉備派來使者簡雍,商議兩家結盟一事,如今簡雍被微臣安排在府中,不知大王何時要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