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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部分

一看到這個人,我趕緊縮回脖子,靠在窗根下,心砰砰亂跳。

藤善也看見了,他也不敢再看,生怕那人看到我們。

屋裡是各人忙活的聲音,除了哀樂和喪戲,就是滴鈴鈴甩動銅鈴,沒有人說話的,似乎都在專心做自己的事。

我碰碰藤善,做了個手勢。我們兩個現在已經有了一定的默契,我的手勢他明白,我問他現在該怎麼辦。

藤善靠著牆根,伸出左手,用右手食指在左手掌心寫了個字。我馬上就明白過來,他寫的是個“等”字。

我曾經和藤善深入過王時瑋的老巢腹地去盜墓開棺,我對他的身手和臨場判斷非常信服,這是個很有經驗的傢伙。

他讓等就等吧,我們坐在牆根下。陰風陣陣,黑暗漫無邊際,今夜晚間格外的黑。

又黑又冷,又不敢弄出聲響,特別遭罪。不知不覺等了一個小時。哀樂聲漸漸淡去。屋裡銅鈴聲漸起,有人開始說話。

仔細去聽,卻聽不出說的是什麼,像是某種很偏僻的方言。

藤善讓我別動,他一翻身趴在窗戶下面。小心翼翼探頭去看。看了半晌,也不知在看什麼,又縮回身子。

我拍拍他,做了個“該怎麼辦”的手勢。藤善沒了主意,暗示我繼續等下去。

又等了將近一個小時,接近午夜。裡面沒了聲音,等了片刻,還是沒有聲音,那些人應該都走了,燈隨即關閉。

我和藤善沒有輕舉妄動,又熬了十幾分鍾,屋裡仍舊滅著燈,肯定是沒人了。

他趴在窗戶上往裡看了看,輕輕一推窗,並沒有插,應聲而開。

“進!”他低聲說,一縱身跳了進去。

我正要站起來爬窗戶,突然眼皮子狂跳,不知是左眼還是右眼,心特別慌亂,像是掏空了一樣。

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我深吸口氣,晃晃頭,提醒自己不要想亂七八糟的事情。

我站起來把住窗框,縱身翻進屋裡。裡面沒有燈,黑漆漆一片。我和藤善不敢用手電。只能藉助外面的月光朦朦朧朧去看。

對面牆上是那三塊類似唐卡的畫布,黑暗中濃豔的色彩使佛陀栩栩如生。靠著左面牆放著一尊巨大的神龕,左右兩盞長明燈,都是熄滅的。神龕旁邊擺放著兩個紙糊的童男童女,大晚上看過去能嚇出一身冷汗。

我們來到神龕前。看到上面貼著巨大的字“奠”。最裡面的牆上掛著類似鏡框的東西,應該是遺像,可看上去黑森森的,又不太像。

藤善膽子有多大吧,他看出了古怪,伸手進去想把這塊疑似遺像的東西拿出來。

剛碰到鏡框,外面忽然響起銅鈴聲,聲音來的很快,到了門口。藤善急促對我說了一聲:“關窗,藏!”

他掀開神龕下襬的布簾,縮身藏了進去,他到是機靈,可那裡的空間只夠藏一個人的。

我暗暗叫苦,使出天罡踏步來到窗前,再想爬出去已經晚了。門開了。

我看到角落有張桌子,趕緊藏在下面,趴在地上看著。

門外進來一個人,我這個角度看不太真切,只看到雙腳。這人舉著一盞蠟燭燈,走的很慢,火苗微弱,在黑暗中來回閃動。

也怪了,隨著他走進來,像是跟進一股陰風,屋裡氣溫迅速降低,我凍得瑟瑟發抖。

這種冷屬於陰冷,冷氣往骨頭縫裡鑽。

我抱著肩膀大氣都不敢喘,眼睛一眨不眨看著。那人端著蠟燭燈來到神龕前,點燃左右的長明燈,屋裡亮堂了一些。

我緩緩挪動身子,想探出頭往外看。此刻屋裡瀰漫著黑霧,兩盞長明燈像是飄在遙遠的海外,我擦擦眼睛只能勉強看到神龕前站著人。

看到他,我頓時倒吸冷氣。正是那穿著運動裝的怪人。

他站在神龕的供桌前,默默有詞,不知在說什麼。探手進神龕裡,捧出一個黑罈子,上面貼著黃色的封條。

他緩緩撕開上面的封條。屋裡溫度又下降了幾分,黑霧更加濃重。

隱隱約約中,我聽到屋裡起了一陣奇怪的嗚咽聲,像是突然多了很多人。

我屏住呼吸仔細去聽,聲源就在他手裡捧著的黑罈子裡。聲音低沉,開始我以為是耳鳴,後來聽切實了,越來越響,男聲女聲,混雜在一片,竟然像是有上百人之多,聽得人毛骨悚然。

那人把罈子放在地上,雙手合十,默默唸了幾句經文,然後拿著刀劃開手心,一滴一滴往罈子裡滴血。

我看得心驚肉跳,大氣都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