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字一出,大家互相看看,心裡都不是滋味。花花輕聲嘆氣:“何嘗不是一個苦人呢。”
“我們瞭解你的心情,請你先回去,這樣我們才能幫你。”我說。
古碗慢慢移動,繞著中間的本位轉了三圈。剛一停下來,我們三人同時長舒口氣,把手指從碗底挪開。我看看錶,下半夜一點,整整一個小時。
我全身痠痛,汗出如漿,坐在椅子上。
這時。對面椅子上撐開的紅傘,“啪”一聲,沒人動的情況下,突然閉合。
我們互相看看。我疲憊地說:“她走了。”
我站起來,勉強支撐著,把碟仙的這套東西都收起來。我拿起手電筒,來到櫥櫃前,輕輕敲了敲,櫃門發出沉悶的聲音。
他們三人來到身後,我問花花:“你們從來沒開啟過嗎?”
“一次都沒有。”花花說。
我拉住櫃門,深吸口氣,使勁一拉。櫃門沒有上鎖,可能許久未開,鎖面之間已經生鏽,發出嗞嗞的怪聲,我再一使勁,“砰”拉開櫃子。
我用手電往裡照照,櫃子裡空空如也,散發著一股嗆人的味道。手電光掃過櫃子,在櫃子的頂部,橫插著一根掛衣杆。我猶豫一下,一隻腳跨進櫃子,使勁拽了拽杆子,杆子是鐵做的,非常結實。
我把手電遞給身旁的王思燕。然後鑽進櫃子,伸出雙手握住杆子。
王思燕道:“你要幹什麼?”
我沒說話,秉神凝氣,把力道加在雙手,胳膊一較力。我利用這根杆子來了個引體向上。杆子略略顫顫,依然沒有大動,結實得很。
我心裡有數了,我能有一百五十來斤,既然這根杆子能承受我的重量,也必然能承受住一個女人的重量。
慕容青吊死在這根杆子上,並不是不可能。
剛才摸到杆子的時候,發現下面坑坑窪窪的。我順手摸了摸,杆子的下方有很多孔洞,可能是用來掛衣架。我突然想起什麼。細細一摸,下面一共十七個孔洞。
我當初做夢在大橋上收女屍,那座橋叫做“十七孔橋”。這一瞬間,我頭皮一下炸了。夢中的十七孔橋就是現實中這根杆子的對映。
邪門,真他媽邪門。
我掏出項鍊。拿著項墜湊到杆子附近,本來暗紅的“悲”字,突然鮮紅起來。說明這裡有很大的陰氣。
我一回頭,發現他們三個的眼神都看呆了,就連王思燕也佩服地看我。駱駝拍拍我的肩膀:“齊翔,你真厲害。”
我心中暗暗得意,趕緊道:“如果我猜的沒錯,慕容青當初就是吊死在這根杆子上。”
“你們看那是什麼。”花花突然說道。
她用手電照過去,在櫃子的最深處,有一根燒殘的紅蠟燭頭。我蹲在地上撿起來。輕輕聞了聞,一股潮氣,不知放了多長時間,恐怕早已沒了藥性。
這個東西的出現,佐證了我的想法沒錯。慕容青在上吊自殺前,曾經在死亡之地點燃了這些蠟燭。可能彼岸香這種毒品的香味能夠讓人忘卻煩惱,她死的並不痛苦。可剛才扶乩的時候,碟仙落到一個“慘”字,說明的可能是,慕容青死後變成鬼的感觸。
她變成孤魂野鬼。滋味並不好受,無法解脫無法輪迴,只能在這間屋子裡徘徊。
我鑽進櫃子裡,這邊敲敲,那邊打打,櫃子發出很沉悶的聲音。我想象著,假如說我是慕容青,當時在這裡上吊。
我一邊想一邊站在掛衣杆下面,注意力全在設想當時的場景上。為什麼慕容青自殺,她會丟失手指頭呢?
是意外,還是人為造成的?
慕容青的陰魂一直在尋找手指頭,說明手指並不是她生前遺失的,很可能是死後發生的事。那隻能說明一點,慕容青死的時候,還有另外一個人和她在一起。
這個人是誰呢?
“你想到什麼了?”王思燕輕輕問。
我沒有說話,從兜裡掏出剛才收藏的衛生間裡的那根殘燭。我沉思一下說:“你們都出去,把櫃門關上。”
“你要幹嗎?”王思燕擔心地說。
我晃了晃這根蠟燭說:“剛才在衛生間點燃它,我看到了慕容青臨死前在沐浴,它的煙霧很可能會讓我進入往日情景的幻境裡。我想在這裡重新點燃它,就可以看到慕容青死時的情景了。”
“不要。好危險。”王思燕驚叫。
駱駝和花花保持沉默。我有些不舒服,雖然我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做到,哪怕他們阻止。可我聽不聽是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