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佩佩忽然慘烈一笑,捂著頭倒在地上,像是發了羊癲瘋一樣顫抖。
馬丹龍喝道:“扶起她。”
這時我的同事們過來,我們三個大小夥子扶起賈佩佩。
馬丹龍蹲在面前,撫著她的眼皮看,忽然他發現了女孩脖子上掛著的“悲”字項鍊,輕輕摘下來:“這是誰的?”
我趕緊說:“是我的。以前有個高人留給我,可以辟邪。”
馬丹龍居然對賈佩佩不感興趣了,而是拿著項鍊翻來覆去看,然後道:“這東西我暫時先拿著。”
他根本就沒打算和我商量,我苦笑:“馬高人,這個東西……”
輕月在旁邊說:“齊翔,別那麼多廢話,我師父不會貪圖你的小便宜,他這麼做是有深意的。”
馬丹龍不再看我,打了個響指,輕月不虧是他徒弟。馬上知道師父要怎麼做。從隨身行囊裡取出筆筒,拿出一根狼毫毛筆。輕月用嘴輕輕抿了抿筆頭,默默唸了幾句經文,突然用上牙咬著下唇,使勁一咬。竟然洇出血來。
全場鴉雀無聲,都圍攏在周圍,大家緊張地看著。
輕月用筆頭沾沾嘴唇上殷紅的血,把筆遞給馬丹龍。馬丹龍提起筆,對著賈佩佩的額頭點了一筆,畫出一個紅色的圈。
剛一畫完,賈佩佩白眼一翻,整個人暈倒過去。
小賈總趕緊扶住她,焦急地說:“馬高人,這是咋回事啊,我妹妹沒事吧?”
馬丹龍剛要說什麼,忽然靈堂的某個地方傳來一聲貓叫,“喵”叫的細細長長,讓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馬丹龍臉色面沉如水:“孽畜!我放你一馬,你還不知道自悔。反而屢屢進逼。”
小賈總驚恐地說:“怎麼了,那隻貓有問題?”
馬丹龍環視一下大廳,對賈家哥幾個說:“你們身邊藏著一個內奸。老爺子的死、現在的怪貓偷進靈堂,都是他乾的。”
眾人面面相覷,馬丹龍道:“這個內奸很狡猾,他就在你們中間,我現在也不揭穿,只想奉勸一句,和妖魔邪道攪合在一起,後果不堪設想。”
他扶住賈佩佩。唸唸有詞,猛地一戳她的肩胛骨。賈佩佩哆嗦,醒了過來,表情極是痛苦,我們一看就知道,她還不是她,依舊是附體的那個陰魂。
她雙手捂著頭,痛苦地哭,說話斷斷續續:“救救我,我好痛苦。”
“我頭好疼,好冷。我想做人,我不想當狗……我想做人,我不想當狗。”賈佩佩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怎麼回事,說明白,”馬丹龍道:“現在能救你的人。只有我。”
“我肚子好餓,我不想吃垃圾,我想吃飯,我不想吃垃圾……”賈佩佩說話語無倫次。
輕月道:“你現在是不是附身在狗身上了?”
賈佩佩全身抽動,像是得了癲癇病:“肚子好餓。我要吃東西,我不要吃垃圾。”
“把供品拿來!”輕月喝道。
有同事趕緊到供桌旁,把魚肉雞肉水果,還有可樂白酒什麼的,一股腦全都搬了過來。放在賈佩佩身前。賈佩佩那麼大的姑娘,竟然像狗一樣趴在地上,抓著供品往嘴裡塞,香蕉那麼厚的皮也不扒,來回撕咬。開啟可樂蓋子,咕咚咕咚往嘴裡灌,那樣子像是餓了十天肚子,可算吃一頓飽飯。
我看的真是心疼,蹲在她旁邊竟然想哭。扶住她:“佩佩,你不能這麼吃。”
“小夥子,讓她吃吧。”馬丹龍說:“她現在不是她,是老爺子陰魂附身。老爺子遭人算計,現在很可能已經墮入畜生道,非常痛苦。他回來一次不容易。墮入畜生道,會洗去前生的記憶,他以後就是一條狗了。”
“高人!”賈老大給馬丹龍鞠躬:“以前我對你有看法,你別怪我,現在老爺子變成這樣,你一定要想辦法救救他。把他超脫,送入極樂世界,不要讓他當畜生。”
馬丹龍看看他,老賈家哥幾個居然全部跪下,後面其他親屬朋友員工助理。一看大佬都跪了,他們也都撲通撲通跟著跪,跪下一大片。
馬丹龍點頭:“諸位其心可誠,看在你們的情誼上,我必當盡力。但老爺子是被算計的。罪魁禍首抓不到,就不知道他附身的那隻畜生在哪,只有找到本尊才能做法事超脫。”
馬丹龍讓我們扶起賈佩佩,他耐心地對賈佩佩說:“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現在在哪。到底是誰害得你。你說出來我們才好幫你。”
靈堂的某處突然又響起貓叫聲,非常恐怖,像是嬰兒夜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