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了,我和解南華撞在前座上,問題還不算大,就是頭暈目眩。
我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車外濃煙滾滾,不知哪塊壞了,車子竟然焚燒起來,冒出白色煙霧。
我咳嗽了一聲。招呼車上的人趕緊離開車子,肯定會有危險。我正要拉車門,解南華推了我一把:“你先下。”
我沒明白怎麼回事,就想著趕緊從車裡出去,好不容易把車門拉開。外面一股濃濃的灰色濃霧瀰漫進來,幾乎目不視物,我迷迷瞪瞪往外跨了一步,忘了車門還是懸空的,一腳踩空摔了出去。給我摔的差點沒吐出口老血。
崽崽倒是機靈的很,唧唧叫著,拼命揪著我的耳朵。我咬著牙站起來,用高倍狼眼手電往車裡照,刺眼的光亮穿透迷霧。我這才明白為什麼剛才解南華讓我先走。
車子白煙滾滾,後面起了大火,眼看就要燒到裡面的車體,而解南華正在給昏迷的司機解著安全帶。
剛才司機撞在玻璃上,滿頭是血已經失去了知覺。解南華一時解不開帶子,從腰裡拔出隨身的軍刀正在艱難割著。
我咳嗽著要走過去幫忙,解南華突然看過來,厲聲道:“離車遠一些!”
我還沒做出反應,火勢突然變大,席捲整個車體,解南華和司機霎那間被大火包圍。
我都快急瘋了,跑到車前,想鑽進去,可火勢太大。
我大聲喊著:“南華,南華……”
“別喊了,在這呢。”解南華的聲音從車的另一邊傳來,隔著大火我看到解南華架著昏迷的司機,平靜地對我說。
他道:“快離開這裡,車子著火了,非常危險。”
車裡放著很多武器,藥品和食物,現在沒法拿出來了,我們只能一步步遠離車子。
走出去沒多遠,再回頭看。大火已經把車子全部燃燒,車子陷進火海,灰霧濃濃,就像隔著毛色玻璃看著成為色塊一般的火苗。
我們走出去一段,周圍可視度太低。全是迷霧,能看到眼前有一棵黑色大樹,我們坐在樹根,讓司機靠著樹幹。
我抹了下臉,心有餘悸問剛才是怎麼回事。
解南華道:“從車裡出來的時候,我看到車棚上有個深陷進去的凹坑,不知被什麼砸的。最怪的是,不管是什麼砸上去的,竟然找不到這個東西。”
“是不是摔成碎末了?”我問。
“有可能,”解南華認真地說:“沒找到殘渣。當時火勢太大也沒來得及細看。”
“現在怎麼辦?前面好幾輛車呢,都哪去了?”我愁得不行。
解南華顯得比我富有經驗,他說現在千萬不能慌亂,不要隨意走動,留在這裡靜等。這裡是灰界的入口。按照正常的邏輯推斷,所有的人都應該在附近。
我們等了片刻,司機緩緩醒過來。
出發前定下的計劃是這樣的,過三重樓境界的高人在車下行動,司機們也是修行者,但是境界比較低,他們在車裡不能下去,開車跟著探路的高人。類似於現在戰爭裡步兵坦克協同作戰。
想的挺好,沒想到進來就遭遇毀滅性打擊,車子遇到莫名襲擊,起了大火,報廢了。
司機知道是我們救了他,千恩萬謝。我和解南華始終融不進南方的群體,和司機也僅僅是今天第一次見面,解南華道:“師傅你別客氣,誰在這種情況下都會施以援手,不能看著不管。”
急救藥品在車裡都燒了,也沒有繃帶和水,司機就這麼滿臉是血向我們表示感謝。他自稱姓湯,讓我們管他叫湯司機就行。
現在前路未卜,身上什麼東西都沒有,湯司機和我都心有慼慼,只有解南華看上去非常鎮定,他居然從內兜裡掏出巴掌大小的書一頁頁翻著,津津有味看起來。
別說,他的心是真大。
我和司機本沒什麼可聊的,周圍氣氛這麼詭異,不說話又鬧心,我們只能有一搭無一搭瞎聊,說的什麼都不過腦子。
這時突然東南方的迷霧深處傳來一聲尖銳的口哨聲。
我們馬上來了精神,這是自己人設定的暗號。因為怕進入灰界電子儀器不好用,所以商定了比較原始的聯絡手段。
這種哨子是南派一個修行門派特有的東西,並不是放在嘴裡吹的,黎菲給我演示過,必須壓在舌頭底下,據說能發出至少幾十種哨音,以前在極為惡劣的環境下就是靠這種哨音傳遞訊息。
我們不懂哨音的具體含義,只設定了幾個簡單的吹哨方法,吹出幾種聲音。高昂尖銳代表集合和安全,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