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人知,拼命掩護的秘密。
一旦秘密被戳破,就會像被抽掉了筋骨。
她靠在他的懷裡,看著狡黠的月偷偷從雲層裡面鑽了出來,月光慷慨的將他們籠罩,肚子裡的小東西輕輕蹬了蹬腳。
她問:“我們得孩子,能健健康康的長大麼?”
他刮刮她的鼻子,說:“說什麼傻話,有我在,任何人都不能傷害到她,我會給她最好的東西,我會把你們兩個永遠的護在懷裡。”
“我的大仙女。”他吻吻她的額頭,又吻吻她隆起的肚皮:“還有我的小仙女。”
狂風漸漸聚集,掀起層層的風沙,他攬著她,趁著還未消失的月色,回了地府。
一對身影漸漸遠去,彷彿神仙眷侶,在誰都沒有看到得隱秘處,站著一個穿著一身紅衣的身影,他死死的皺著眉,眉谷之間仿若凝著血,跟他的眼珠一樣的,帶著血紅。
殺戮之色。
時至今日,他萬傾,早已脫胎換骨,不再是情竇初開的紅衣少年,而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唯有恨,才能沖淡他的念。
他從未想過自己竟然會有這麼深的執念,他從未想過,自己早已把‘不朽’二字刻在了骨縫中,任刀刮,任火燒都無法抹去。
他恨不得將心剜出來,割成八塊,唾棄它,你為什麼要這麼不爭氣!為什麼還要想她!活該你難受!活該你痛!
他跌坐在地上,面容早已失去光仙,青色的鬍渣為他又添幾分倦容。
不朽……
我想不出方法去忘記你,我只能折磨自己……
他抓起身旁的酒壺,一口烈酒下肚,卻早已感覺不到絲毫灼辣,他連醉一場的權利都沒有,他連醉一場的權利都沒有!
他好落魄,好寒酸,活的讓自己都瞧不起。
想到他們相擁的場景,想到她隆起的肚子,想到她的話,更是怒不可遏。
她連條狗都想,卻不想他!不朽,你好健忘!
他將酒壺摔得稀碎,搖搖晃晃的站起身,脖子上的血管根根暴起,發出一聲壓抑的嘶吼,伸出手,開啟黑色的穴口,霎時間,狂風密佈。
他手臂一揮,摧毀半片山林,樹木皆被拔起,離地的瞬間棵棵枯死,灰塵四起,模糊了他的視線。
他往地上狠狠一擲,狂風中卷席的萬物,霎時間灰飛煙滅。
孩子出生之時,便是他踏平地府之日!
前世篇10
沒有人知道愛情的尺度是多少,就像沒有人能知道它的保鮮期。
不知是偶然,還是註定,她在經過一間暗房前,聽到了裡面的對話,剎那間。天崩地裂,再無溫情可言,猶如冷風過境,通體冰涼。
“鬼王,孩子就快降生了吧。”一個蒼老又渾濁的聲音響起,一聽便知道來者不善。
“不足一月。”
“那當初我們做的承諾。你是否還記得。”
“記得。”他畢恭畢敬的答,從未有過的順從,足以見得對方地位之高,是不可反抗的。
那老者咳了一聲,似有意提醒:“那我就等孩子出生,等它那顆熱騰騰的心。”
老者似乎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這件事情你做的很好,當初娶她的目的也已達成,為了不破壞你們之間的感情。孩子出生以後,我會親自去搶,並將你打成重傷,你看怎麼樣。”
他猶豫,極為短暫的猶豫。
老者隨即補充道:“這個孩子沒了,大不了讓她再生一個,她要是不願意,天下女人那麼多,還愁找不到比她更好的嗎,女人跟孩子而已,跟鬼王的位置比起來,太不值得一提,你說是吧?”
他沉默。短暫的沉默後,說了一聲好。
此時,門外的她,早已神志不清,身姿都有些搖晃。她恨自己的這對耳朵,為何要這麼的靈敏,為何要將這段血淋淋的對話一字不差的聽進耳裡!以至於她的整顆心都變的四分五裂,拼命的拼湊也無法再拼湊到一起。
覆水難收,覆水難收……
為什麼這些醜惡的還要牽扯到她的孩兒,她不過是他生子的機器而已!
她的腳步止不住的往後退,似乎看到了孫遇玄的臉。在一點點離她遠去,她只幻想過他們白頭偕老的樣子,但卻從未想過別離,所以生活啊,總是這麼始料未及。
她一路六神無主的跑到那個無人看守的空缺處,利用穴口開啟了地府的一角,逃一般的衝出這個封閉的空間,當第一口空氣進入心肺的時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