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祭酒摸著小鬍子,一旁吃著自己的小菜,當做什麼也沒看到。
沈落鬆了口氣,輕輕一戳,人順利趴下了,她最後還是把他灌醉了。
“吱呀”一聲,大門被推開,文姑一身錦衣,臉色微寒,身後跟了一堆龜奴護衛。
沈落立馬抱起一罈酒,仰著腦袋,雙目迷離,身軀微晃:“文姑。”
“別給我裝醉!”
沈落打了個哆嗦,抱著酒罈坐好。
“這幾個是你的人?”
幾個白衣少年立馬被人扔了出來,踉蹌了兩步,屋內站好,理了理衣服,怒道:“你們逼良為娼!信不信官府直接關了你們!”
“哦?關了?”文姑雙手抱胸,冷笑了下,斜眼睨了下抱著酒罈,乖乖坐著,裝著一副天真模樣的某人。
“世子,你的人說要關了這?”
沈落立馬抬頭,言辭栗色:“說吧,怎麼回事?”
“世子。”那幾人看了眼趴著的霍蕭,嘆了口氣,怎麼就醉了,難得他們幹件見義勇為的事,沒準能讓他誇下。
幾人接著道:“是這樣的,我們幾個跟張兄趙兄不慎入了這裡的後院,聽到幾聲哭聲,順著聲音過去。”
“結果,讓我們看到……”幾人義憤填膺的看向文姑,“他們居然要逼良為娼!”
“你們幾個給我好好看清楚,這是賣身契!白紙黑字的!”
“那又如何?這也改不了你們逼良為娼的事實!”
幾個嬌笑聲音響起,門口圍著的姑娘們笑成一團。
“公子們真是可愛又天真。”
沈落一邊喝著酒,一邊視線掃了一圈,嘆了口氣。
“其他幾個呢?”
“趙兄跟張兄他們護送那幾個姑娘回家了!”
“所以,你們給錢了嗎?”沈落聽著,從頭到尾都沒發現他們給錢。
幾人愣了下,臉皮薄的已經開始泛紅。
“光顧著讓張兄他們跑了,忘了。”
“呵。”一旁傳來輕笑聲,文姑抬眸蔑視了下。
沈落扶額:“跑了幾個?”
“四個!”
“那還不趕緊把人贖身錢付了?”摺扇“啪”的一聲桌上一敲。
幾人垂著頭,滿臉通紅。蚊子叫般的聲音道:“沒……沒錢……”
沈落看了看,估計這幾個還不知道:“你們估計還不知道,你們每人今晚必須花夠一千兩,花不完的,今天別想踏出這一步。”
幾人抬了個頭,瘋了?他們總共二十四人,這是要用兩萬四千兩買下那四個姑娘的自由身?
兩萬四!
他這麼有錢嗎?
“好了,記我賬上,他們的兩萬四,再加這些酒菜。”
“世……世子……”幾人小臉由紅轉白,“這錢……”
沈落擺了擺手:“沒什麼,當給你們花錢買教訓。所以,你們現在還覺得錯在那些女子?”
幾人立馬搖頭,義憤填膺的瞪向文姑:“錯的不該是那些可憐的女子!世子,今日賭約,是我們輸了,我們輸得起,您想讓我們做什麼?”
沈落一手撐著下巴,一手玩著霍蕭的袖子:“你們確定?”
“當然!”
沈落輕嘆了口氣:“那這樣,我們再打個賭,要是這回你們再輸,你們就得立字據。”
“世子,這是覺得我們會出爾反爾?”那幾個眉頭皺著,胸腔微伏,覺得自己的一片赤子之心被侮辱了!
沈落捏著霍蕭的袖子,她不得立字據嗎?這一個明明簽了賣身契最後都能跑,何況他們就口頭說說。
“答應還是不答應?”
“答應又何妨?”反正他們本就沒有毀約的打算!
“那既然如此,明天我們白天再來一趟,如何?去看看那幾個被你們救出的姑娘?”
幾人:“為何?”
“看了就知道了。”
於祭酒摸著鬍子的手一頓,明天白天?他笑了笑,他這是打算公然打人逃學?還是在他還在場的時候?
“世子?”
“還請祭酒大人做個見證!”
於祭酒:“……”
他,是祭酒,專管學生好好學習。
“算了。”人捶著老腰起身,“天色不早,該回去了,不然,明天整個國子監都知道甲班學子集體晚上出逃了。”
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