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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夢裡有些冷。”藺鏡逡巡了一下冷悽悽的山洞,毫無負罪感的繼續扯謊道,“大概覺得我這裡暖和,便湊了過來。”
“!”她怎麼一點兒都不記得了?!
凌茴迅速從他懷中撤出,看了看外面雨已經停了,可馬也跑丟了,若今晚歇在這個山洞,非得著涼不可。她倒無礙,目光回望了一下洞中側坐著的那個人,有些憂慮。
他重傷剛愈,怕是受不住這潮寒之氣。
可若拉著他在泥濘的山路上奔走,好像也好不到哪裡去。
“想什麼呢?苦大仇深的。”藺鏡見她這糾結的小模樣,又覺得手癢癢了,想捏。
“我在想,如何回燕州?”凌茴無奈的攤了攤手,她甚是覺得自己最近運氣有些背。
“此處離燕州不遠了,說不定我父王的人馬就在山外。”藺鏡的暗衛騎著他的馬,難道不是給並肩王通風報信去了?!他就知道不遠處十有八九有他父王的人馬。
正說著,忽聞洞外有一支訓練有素的隊伍在搜山。
凌茴眨眨眼,任務怕是要提前完成了,她本該有些雀躍的,可不知為何心裡有些沉甸甸的。
“並肩王麾下神衛營麒部統領參見世子。”門外響起一陣洪鐘似的男聲,嚇凌茴一跳。
“不必多禮。”藺鏡矜貴的從地上站起來回道。
“我的爺,王爺找了你半年,可算找到了。”麒部統領頗感欣慰。
“哦?當初不是他把我趕出去的?!”藺鏡抖了抖衣袖上的褶子,閒閒的回道,不要當他不記仇。
麒部統領聞言毫不猶豫的退後一步,將地方給並肩王騰出來,以免做了被殃及的池魚。
“你在怪本王?”並肩王英武的身形一僵,冷肅的聲音竟沾惹了幾分委屈的意味。
藺鏡從善如流的點點頭:“差點兒就到地下跟祖宗告狀去了。”
“……”最怕空氣突然的安靜,凌茴見氛圍有些尷尬,便不好一直裝鵪鶉縮在一旁,只好出言道,“王爺,既然您已經找到世子,季瓔的任務也算完成了。”
“你想走?”藺鏡一下子抓住這句話的重點。
“江湖再見,後會有……”
不得凌茴說完,藺鏡便出言控訴道:“小騙子,你當初承諾凌刺史把我送到燕州並肩王府的,不能說話不算話。”
“把你送到並肩王府是要親自向王爺交差,如今王爺已尋到你,我也向王爺交了差,目的達到,我的任務同樣也算完成了。”凌茴垂眸回道,她怎麼不知道他還有這麼會胡攪蠻纏的本事。
“不到燕州並肩王府便不算。”藺鏡一針見血的戳破她的小心思。他不明白為何小丫頭總想遠著自己。
論耍賴,他無雙。
凌茴氣得雙眼通紅,又不知該如何反駁!
“瓔瓔,你答應本王的事可做完了?”並肩王驀然插言問道。
“嗯?”自己答應他什麼了?聽並肩王這麼問,凌茴一時有些懵。
“本王的糧草呢?兵馬呢?”並肩王向前一步提醒道。
那……那些不都是夢裡的事麼,王爺如何會得知?
“鳳顯到底給你餵了什麼東西?”並肩王蹙了蹙眉頭問道。
凌茴尷尬的笑了笑,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她的腦子有些亂。竟分不清哪些是發生過的事實,哪些來自鳳顯給她編織的夢境。
“你隨我回燕州。”藺鏡不由分說的將她拉到並肩王府的馬車上,怕她逃走,還一直握著她的小手,凌茴掙也掙不開,氣也氣不得,一時竟被他得了逞。
“我要辦王爺交代給我的差事,你放手啊。”凌茴氣悶道。
“你是我預定的小媳婦兒,先聽我的話。”藺鏡道。
“你拖著我去燕州幹什麼?”凌茴一時不明白,他怎麼在拉她去燕州這件事兒上這麼……這麼執迷不悟。
“燕州有我們的麒麟婚書。”藺鏡輕聲回道。
“世子怕是搞錯了什麼事,我不願嫁給你並非在意有沒有麒麟婚書,而是我心裡已有了人。”凌茴硬著心腸繼續道,“那婚書是我毫無所覺的時候下的,我不認。”
說罷,凌茴一撩車簾跳了下去,牽了匹馬跑了,頭都沒回過。
藺鏡臉色頓時沉了下去,難怪她對自己總是能遠便遠著,原來她心裡早已有了人,是誰?
聽說她跟梅七郎走得挺近,雖然沒有血緣關係,梅七郎到底是她名義上的舅舅,他們不可能在一起,她心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