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戰火燃起整個燕北,並肩王兩個月內迎敵大大小小百餘次,燕北軍孤注無援,並肩王力竭而死,群龍無首,燕北被破,燕北三郡烽煙四起,匈奴騎兵踏南而下,勢如破竹,狼煙燒到渤海郡滄州,他們那幫天殺的,在滄州燒殺搶掠三天三夜,後擄走了瓔瓔直接北上渡過雁棲河,抵達匈奴漠南。
三十萬匈奴騎馬面河而列,問瓔瓔要船,瓔瓔顯然沒有明白,後來,見瓔瓔死活不肯出船,那幫匈奴人便起了歹心,欲圖不軌,瓔瓔再慧質蘭心,能擺脫得了受辱,卻難逃一死。
瓔瓔以一己之力,置匈奴十萬騎兵於死地,最後……最後她被匈奴將領運飛刀肢解而亡,最後一刀便是從眼睛處入。她提著最後一口氣猶自說道:“哥哥,我今生怕是要負你了。”
那時,他在幹什麼,他在哪兒?他在尚都爭名逐利,殊不知他心尖上的人早已不在人世。
那匈奴覬覦的是船王季家的船吧,不知哪個步驟出了問題,瓔瓔空有季家的掌家信物而不知季家及季家實力。
他的瓔瓔留給大尚最後一絲喘息的機會,雁棲河一役,匈奴損兵折將甚重,不敢貿然前進。及他請纓燕北,鏖戰月餘,匈奴軍退。
他在滄州尋瓔瓔時,發現他的獨子與阿霄擠在豬圈裡,和豬搶食,阿霄踉蹌著站起來,冷冷的告訴他,阿姊已然不在了,那猶如利劍般的目光讓他刻骨銘心,阿霄是真的恨他,將正兒交予他後,便不見了蹤影,再次聽聞他時,他便是大尚的新科狀元,天縱英才,短短十年時間不到,已然位極人臣。
看著正兒懵懂而飢餓的目光,他好恨,匈奴人都該死,他心裡清楚,最該死的人是他!身為將軍不能衛國,生為男人不能保家,還有比這更窩囊的嗎?這是將軍的恥辱,更是男人的恥辱。
他的瓔瓔,十年生死兩茫茫,孤魂他鄉,不得解脫,不入輪迴。朱辭鏡的心都被這疼這恨撕碎,他發誓,若有來世,他定好好的守在她身旁,她生他生,她死他死,他再也不要一人麻木的在這世間遊蕩。
“哥哥……哥哥……”凌茴極擔心的替他抹眼淚,是不是很疼,不然哥哥怎麼哭得這樣厲害,眼淚怎麼擦都擦不幹。
朱辭鏡驀然驚醒,一張紅撲撲的包子臉豁然佔滿了他的視線,他眸中的驚懼痛色來不及收斂,凌茴福至心靈,明白他是被前世的夢魘住了,凌茴伸著胖胖的爪子摸了摸朱辭鏡眼底,將他的眼淚擦掉,忽然想到什麼似的,綻放了個大大的笑臉,將小帕子揭開,露出半個黃燦燦,噴香噴香的紅薯。
凌茴討好的將紅薯掰給朱辭鏡吃,哥哥一口瓔瓔一口,氣氛很融洽。一旁的藺崢突然覺得,自己就是那個多餘的,小孫子連看都沒看他一眼。他哪裡知道,他這小孫子是真的沒看到他,因為他心心念唸的小孫子此刻心心念唸的是瓔丫頭。
“很甜。”朱辭鏡啞聲說道,並伸手將凌茴臉蛋上的灰輕輕擦掉,感受到那暖人的溫度,他終於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於是掀開被子,往裡挪了挪,拍拍旁邊的位置繼續道:“上來陪哥哥睡會兒。”
凌茴從善如流,脫掉老虎靴,刺溜鑽進朱辭鏡的被窩,小手摸著他的心口,輕輕的拍了拍,以示安慰。
朱辭鏡轉過身來,將凌茴緊緊的抱在懷裡,淚水止不住流下,燙皺了她的心,感覺緊緊的,很酸澀。凌茴乖乖的躺在他懷裡,不再亂動,也不再哄他,男人落淚的時候,只能裝作不知道,然後再默默地加倍對他好。
藺崢摸了摸鼻子,確定自己已然被無視了,心裡很莫名,看樣子,好像他孫子才是被吃的死死的那個,昏迷的時候便不停叫人家姑娘的名字,清醒的時候還非得撒嬌摟著姑娘睡覺。好吧,這是藺家兒郎的優秀傳統。
藺崢正欲離開,便見藺羨怒氣衝衝的找他算賬了,谷主騙他,說好的一針麻藥能睡一天一夜呢,怎的這麼快就醒了,麻煩麻煩。打不過兒子這事兒,怎麼能好意思說出口呢,有傷顏面!
作者有話要說: 不該斷更這麼久,本來昨天是有更新的,結果老闆請客,叫我們一起去她家嗨,然後,晚上十一點才回來,一直寫到現在,嗯,更了,大家晚安,白天極有可能還有兩更,週末不幹別的了,只碼字,微笑勤奮努力臉:)
你們是不造,太歎為觀止了,領導們在酒桌上喝酒,我們小兵在一旁玩殺人遊戲,於是我獲得一個遊戲終結者的美稱,這幫不要緊的,分析起兇手來頭頭是道,連心理學微表情分析都用上了,把我這個正經心理學科班出身的聽得一愣一愣的,口才這麼棒,一定是做市場的和做編輯的老手,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