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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人奮力保下來的,看來眼前這個就是了,好一個靈秀的稚子,只嘆不是自己所出。

朱辭鏡伸手將油勺遞給藺霜,卻不想一把被她抓住了手,顧不得勺子,只將朱辭鏡的手攤開,在他左手心搓了又搓,那手心裡分明有顆指甲大小的硃砂記,呈火焰形狀,很是別緻。

朱辭鏡大囧,隨即解釋道:“夫人,我這是打孃胎裡帶出來的胎記,搓不掉的。”

藺霜失神片刻喃喃問道:“你是哪裡人?”

“尚都人士。”

“啪啦”一聲,油勺重新掉到地上,凌鑑回頭將目光重新在朱辭鏡身上駐了片刻道:“霜霜,你先在這兒收攤,我去岳丈大人那裡告個別,一會兒一起回去吧。”

藺霜一直怔忡著,不知在想些什麼。

“霜霜?霜霜!”凌鑑加重了語氣。

藺霜忙回過神兒來,見一行人都盯著她看,不解的問道:“五哥還有什麼事嗎?”

凌鑑猛吸一口氣,將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藺霜顧不得其他,忙著答應了,末了瞅了瞅朱辭鏡,繼續道:“瓔瓔也回去嗎?”凌鑑點頭稱是,就是為了接她,才特意進城的。

朱辭鏡瞅瞅凌鑑瞅瞅藺霜,總覺得哪兒不對。這二人不像表親,倒像是上下級關係,凌父總在徵求這個賣油女子的意見。

凌鑑低頭迎上朱辭鏡猶疑的目光,心內一頓,俯身將他也抱在懷裡。凌茴笑嘻嘻的看著頗不自在的朱辭鏡,樂得直做鬼臉。

威震燕北的大將軍,也有被人抱在懷裡的一天啊!

六寶叔緊跟在後面牽著馬,到了柳家醫館,便從車上拿出個包袱,遞了進去,裡面是凌茴的母親給朱辭鏡準備的衣衫。一眾人在醫館裡打了個兀站,休整片刻,便起身作辭了。

凌鑑在外面騎馬走在前頭,六寶叔坐在車頭趕車,凌茴,朱辭鏡,藺霜坐在馬車裡,一時間倒也安靜,幾次藺霜都欲言又止。

不一會兒,凌父停馬到車前,將凌茴抱了出去:“聽你六寶叔說,小不點兒想騎大馬了?爹爹帶著你騎。”

“哎,五哥,她才多大點人兒啊,別摔了。”藺霜作勢要攔。

“無妨。”言罷,便將凌茴抱了出去。

凌茴心裡忽得被點通了一般,但好像什麼也沒抓住,此刻也知道藺家姑姑是有什麼話要問哥哥,當著自己的面不好開口。所以,父親將她抱了出去,馬上顛簸的厲害,父親並不真的將她放在馬背上,只一手抱著她,一手攬著韁繩,有一搭沒一搭的走著,六寶叔駕車在後面慢慢的跟著。

她前世對這位姑姑印象並不是很深刻,只依稀記得是個好心腸的姑姑,經常做可口的點心給她,過年還有壓歲紅包,比凌家幾位姑姑都更像姑姑,只不過沒幾年便走了,杳無音信。

那時哥哥還沒到凌家,他們自是沒見過的。這輩子,好多事都不同上輩子,但人與人之間彷彿憑添了些千絲萬縷的聯絡,比如哥哥和藺家姑姑之間,恐怕不簡單。

凌茴突然發現,自己上輩子活的不甚明白,死得也不甚明白,她明明是可以躲過匈奴騎兵的搜查的,但不知為什麼,匈奴兵明明已經搜過去了,還一遍遍的搜,好像只為了搜她一樣,搜到便一路帶出了邊境。

燕北與匈奴之間,隔了雁棲河和燕山,聽說並肩王爺戰死後,匈奴騎兵如入無人之境橫掃燕山,百萬鐵騎更要強渡雁棲河,只恨沒有可靠的船隻,匈奴的將領嘰裡呱啦的對她吼一頓,她也沒聽明白,只記得一個懂匈奴語的漢人哆哆嗦嗦的衝她喊船船船的。

那時她嚇懵了,心裡也明白無法活著回渤海,遂將多數匈奴兵騙至江心,一口氣吹響了玉壎,惹得水底之物竟相翻騰出水面,掀翻了匈奴兵的船,大半匈奴兵被活活淹死,她這才被匈奴統帥的飛刀砍殺,歿在河灘之中。

如今想來,匈奴人是把她要船。她哪裡有船?便是有也斷斷不會給匈奴人。那麼問題來了,匈奴人是如何得知她一定會有船的。

想到這兒,凌茴不禁打了個寒顫,凌父以為她有些冷了,正巧這時藺家姑姑喊她回馬車,索性從了,她也有好多好多話想跟哥哥說。

藺家姑姑雙眼通紅,顯然是哭過了,凌茴很乖巧的什麼也沒問,從食屜裡摸出三塊桂花糕,馬車裡三個人分著吃了,她縮在哥哥懷裡打盹兒。

凌茴朦朦朧朧間,聽見藺家姑姑好似在問:“你既已無父無母了,可願過繼給我為嗣?”

凌茴手下一緊,生怕哥哥答應了,過幾年藺家姑姑是要走的,那麼,哥哥若過繼給藺家姑姑,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