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手就跟鐵鉗子似的,把個連連求饒的妹妹提著就往廂房去了,就見此時廂房之中香風浮動,裡頭燕語鶯聲的帶著女孩兒的無憂無慮的說笑之聲,聽著就十分快活。
這廂房四面都是軟煙羅的紗糊的窗戶,外頭的陽光透進來一些,帶著柔軟的光亮。
因老太太的廂房經常用來待客,這屋裡的擺設都與上房無異,裡頭幾個百寶架上擺著許多的精緻的擺件,轉過了百寶架,眼前豁然開朗,就是一張紫檀木的圓桌,上頭擺著一個極大的花瓶,裡頭插著的都是新鮮的五顏六色的鮮花,圓桌旁就是好幾個小案,小案旁又是椅子。
此時幾個穿戴得花枝招展的女孩兒正圍坐在一起,彼此捧著茶說笑,其中一個眉目清朗親熱,看著眼熟,正是踏青那一日的顏敏。
如意急忙收了收自己的衣裳等等,這才往那幾個女孩兒面前去了。
她本就是白嫩嫩的小肥仔兒,又穿著漂亮的小紅衣裳,脖子上套著一個金項圈,寶氣可愛,醒目極了。
顏敏正對著門口與如月說笑,見了如意,便忍不住轉頭與如月笑道,“九妹妹瞧著更白了些。”
因廣平王世子居心險惡,魏九姑娘好吃好喝養著,白白胖胖的。
“她今日出去了才回來。”如月今日雖是知道西城侯府過來,卻也只是穿了一件九成新的月白的春衫,她頭上梳著的是一個彎彎的髮髻,髮髻之上,一枚小小的珍珠從金釵上出來,搖搖晃晃十分可愛,又帶了幾分貞靜。
因為了不失禮與人,她畫了淺淺的妝容,卻依舊帶了幾分文雅與簡單。如意看了一眼就知道姐姐的心思了。她家四姐姐並不會刻意穿得鄭重叫人覺得自己丟了國公府的臉十分想扒著這門親事,卻還是認真地打扮,並沒有不將侯府擋在眼裡的意思。
如此兩全,如意卻覺得有點兒心疼。
如月總是面面俱到,又進退有據為別人著想,可是如果可以,她卻寧願這個姐姐,是如畫的性子。
有什麼就說什麼,想要什麼就搶過來,就算任性自私叫人不喜歡,卻總是由著自己的心意,叫自己不吃虧。
“若知道顏家姐姐過來,我都不要出去的。”如意團團給一旁的幾個女孩兒賠罪,見她們都笑了,便也跟著笑了。
與顏敏一同來的還有兩個女孩兒,生得閉月羞花,說起來比顏敏美麗了許多,然而顏敏卻與她們兩個十分融洽。那兩個女孩兒更年長些,言談文雅,還時不時護著顏敏說話,目光也清正。
待知道這兩個女孩兒是西城侯府的隔房的女孩兒,如意歪了歪頭,心中疑惑西城侯府竟然彷彿庶女們都沒有過來,然而見顏敏的衣裳首飾與兩個堂姐沒有什麼分別,就知道西城侯夫人至少對隔房的侄女兒,並沒有什麼刻薄。
看魏國公夫人張氏就知道了,給隔房的侄女兒做件衣裳,吐血的心都有了。
有了張氏的對比,如意就覺得西城侯夫人至少人是真的不小氣的,況看顏家這三位姑娘舉手投足,也知道並不是因見客才裝樣子。
“前兒我就說要來玩兒,只是府上大喜,母親說恐忙碌添亂,拘著我不許我過來。”這說的就是張氏產女之事了,顏敏將話兒說到這兒,微微頓了頓,便拉著如月的手玩笑地說道,“前兒才說過一會話,我卻覺得與姐姐是從前見過的一樣投緣,這豈不是緣法?”
她見如月溫和地看著自己,模樣兒性情都是極好的,心裡也為自家兄長歡喜,頓了頓便嘆道,“若不是三哥哥又病了,我們早就過來了。”
“又病了?”如玉恐顏寧這是身子骨兒不好,不由詫異地問道。
如馨才叫放出來見客,此時也拉著如眉的手皺眉看過來。她也就罷了,然而如眉雖年紀小,卻是個絕色的美人胚子,叫人側目。
顏敏身邊一個堂姐,已經忍不住喜歡起來,拉著如馨與如眉低聲說笑。
“前兒才叫父親抽了,這三日前,三哥哥又得了新的話本子,叫父親揭出來,按在地上親手抽了幾棍。”
顏三公子這種對“話本子”孜孜不倦永遠都不停止的愛,也真是蠻叫人感動的,不過看起來運氣不大好總是人贓並獲。
肥仔兒依偎在如月的懷裡,肉嘟嘟的小身子微微一顫,默默地拱進了姐姐的懷裡,把臉上幸災樂禍的臉給擋住,抽抽了一會兒,方才探出頭來嘆氣道,“如此鑽研,可見,是真喜歡了。”堂堂侯府嫡子,院子裡屋裡的丫頭一堆一堆的,還看什麼本子呢?勇於實踐才是硬道理呀。
“並不是真喜歡,而是三哥哥本就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