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裡,需要論斤賣的,那是……
“表哥?!”就在魏九姑娘想要叫一聲自己還沒上膘不能出欄兒的時候,就見床外,一隻修長的手挑起了天青色的帳子,露出了魏燕青詫異柔美的臉來。
見床上自家表哥披著單衣冷冷看過來,手上還摁著一隻奄奄一息的肥仔兒,魏國公世子的心靈受到了很大沖擊,急忙上前將妹妹給挖出來抱在懷裡順毛安撫,見妹妹的小胖胳膊緊緊環住自己的脖子,小身子一抖一抖,便與楚離埋怨道,“九妹妹還小,表哥當心嚇著她。”
他聲音溫柔,懷裡的小身子聽了,感動地扭了扭,越發往他懷裡鑽,彷彿是在尋求庇護。
“蠢。”見肥仔兒竟敢裝可憐博取同情,還偷偷兒回頭對自己做鬼臉兒,楚離傲然地看了愚蠢的表弟一眼,往床頭一歪,挑著自己一縷修長的黑髮慢慢地說道,“罷了,看在今日本世子心情不錯。”
他修長的身軀在錦被之中若隱若現,肥仔兒覬覦地偷看了一眼,就見這青年從錦被裡丟出一個匣子來,丟到了魏燕青的面前,漫不經心地說道,“給你留著做私房,不然,堂堂魏國公世子竟要窮困而死。”
魏燕青雖然有老太太背後給的銀子,然而到底國公府是魏國公當家,平日裡也不能過於靡費。
“多謝表哥。”魏燕青見慣了楚離的嘴巴,眼下笑若春風,身邊一動,一顆小腦袋探到他手邊,好奇地與他一起看。
他一翻開,就見匣子裡,是厚厚的幾本賬冊,及厚厚的銀票,至少都有四十萬兩。
“母親說了,你手上有錢,她也心安。”見魏燕青欲言又止,楚離揪住了對銀票不感興趣的肥仔兒的小包包頭,看這肥仔兒捂著小腦袋與自己咿咿呀呀地叫喚,便擺手道,“左右都是一筆橫財,你我大哥二哥,各自分了就是,不必分彼此。”
廣平王府豪富,他作為獨子並不差這點兒銀子。況他生母禹王妃是把魏燕青放在心頭疼愛,總是擔心魏燕青吃苦受委屈,如今有了錢,雖然這一回魏燕青只是出謀劃策,並未拿銀子投進來坑人,卻還是分了他一份兒。
“多謝姨母了。”魏燕青知道若不收,禹王妃更要為自己日日惦念,不欲叫長輩擔心,他便將這匣子放在了一旁。
這筆橫財就是張氏的友情貢獻了,張氏一族在江南的買賣極大,號稱三十二家牙行壟斷江南,說一句金山也不為過。雖然這一次他繼母只是損失了二十萬兩,然而張氏這全家損失的,可就不是這一點半點兒了。
百萬兩,還是有的。這一回張氏一族也算是傷筋動骨了,不僅家中財路命脈斷了一條,日後只怕還要動搖根本。
張氏動盪,就是後宮張皇后要發愁的了,魏燕青對張皇后只要說聲抱歉,說一句無可奈何。
誰叫當年……張皇后她侄女兒間接逼死了她的母親,叫他母親抑鬱而終呢?
魏燕青又一笑,見懷裡肥仔兒正撅著小屁股吭哧吭哧與挑眉懶洋洋的楚離拔河,想把自己包包頭解救出來,嘴角頓時一抽。
“表哥該起了。”楚離今日上門一臉的疲色,彷彿好幾日沒有閤眼。魏燕青知道這表哥因心機過人,因此江南收攏張家所有買賣都是他親自督辦,一絲一毫都不曾疏漏。如此耗費心血,叫魏燕青自己說,短短時間就掐斷了張氏的財路自己取而代之,還要扣住不能叫張氏轉移財路上的人脈往來等等,他是沒法兒做到的。
楚離都攬在手中一個人費神,他心中一軟就叫他睡在自己的床上好好兒休息一下。
若不是知道作死的肥仔兒竄了進來,魏燕青是不會這個時候過來打攪的。
楚離這人性子掐尖要強龜毛的很,自己睡的床,斷斷不肯與人分的。
當然,也不許人打攪,難得如意進來攪和了他睡覺,卻沒有叫他惱怒。
見肥仔兒力氣小,把小腦袋都頂在這表哥的胸前,魏燕青目光一閃,看向楚離的目光就帶了幾分思索。
楚離從來不與人肌膚相親的,眼下肥仔兒竟然趴在他的胸前嗷嗷叫,他竟然還十分有興致的樣子……
這節奏不對呀。
覺得有些問題,魏燕青心中一凜將嗷嗷叫自己給做主的妹妹搶回來退後了幾步離床遠些,見楚離眯著眼睛看著自己,目光瀲灩之中又帶了幾分黑沉,他避了避,摸著妹妹的頭柔聲說道,“表哥與你鬧著玩兒呢。”見如意點頭,他頓了頓便含笑溫聲道,“表哥才給了我一筆橫財,一會兒,分給小九兒,給你做嫁妝?”
他手上有這麼多的銀子並沒有用,銀子多了他也沒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