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門親卻並不熱絡。
這也就罷了,陳夫人本知道兒子喜歡清雅溫柔的女孩兒,如畫實在不是這樣的女孩子,可是她沒有想到,堂堂國公府出來的姑娘,面對兩三個卑賤的通房,竟然還要以禮相待,客氣退讓。
陳夫人並不願意抬舉兒子的妾室,還恐如畫吃委屈,因此如畫給自己磕頭那一日就與如畫說,叫她不必擔心別的,誰若敢以下犯上,直接打死賣了都可。
這兒媳婦兒乖巧點頭,她本以為能約束好兒子的後院兒,誰知道她轉頭就喝了通房的茶。
通房,奴才罷了,有什麼身份兒叫主子奶奶喝她的茶喊一聲姐姐妹妹?
奴才就該立著在外頭給打簾子一輩子!
因這個,陳夫人就愕然發現如畫有些怯懦,只是她還沒有回過勁兒來,就又有如畫壓不住屋裡幾個通房爭寵束手無策,鬧得熱鬧大了問到她,竟還說通房是長輩賜的,且蘇懷喜歡,因此不敢苛責。
這是什麼話?!
哪裡有大家奶奶的氣度!
心裡覺得這兒媳婦兒只怕娶錯了,只是不管怎樣,陳夫人都得護著正經的兒媳婦兒,因此不得不親自彈壓兒子房中通房,逼著兒子往正室的屋裡去。老了老了,她竟然沒有享清福,還得插手兒子的房中事。
只是每每費心,陳夫人又有尚書府的大禍在頭上,一時已經焦頭爛額,眼下見如畫竟然不肯應承自己,她心中已經大怒,勉強壓住了火兒方才和聲說道,“不管如何,你回去求求情,嗯?你父親許不會聽小輩的話,你只求求老太太。老太太疼愛你,想必會為了你與國公爺說幾句好話。”
她才說到這裡就見如畫的臉色都變了,支支吾吾推脫起來,彷彿還是不願,臉色便慢慢地冷了下來。
她看著面前一身大紅,因蘇懷這幾日親近她變得越發鮮嫩美麗的如畫,心裡卻生出了幾分不喜。
“你不樂意?”她皺眉問道。
她雖然也覺得不好叫兒媳婦兒去求孃家,只是自己覺得不好,與兒媳婦兒自己個兒不願意,卻是兩碼事。
不願意,就是對蘇家不盡心,不管家中死活,何其涼薄。
“母親不知道,老太太,老太太心裡惱著我,想必不會理睬我的。”如畫六神無主,有心說實話,只是卻不敢說,恐日後婆婆對她更冷落輕視,此時腦中急轉急忙抹了一把眼淚輕聲說道,“前兒結親時,老太太說咱們府上沒規矩婚事倉促,幾個姐妹也都說這婚事不好,叫我留心瞧瞧,若不好就退了親。”
見陳夫人臉上一驚,她的心裡卻一鬆,顧不得面上豔麗精緻的妝容了,抹著眼睛說道,“我說什麼都不肯,定要嫁過來,因此老太太惱了我,還關了我好幾日!”
她想到被關起來時的恐怖絕望,還有被送到莊子上不知生死的五姨娘,伏在地上是真心的哭了起來。
她哭得委屈極了,看著並不是在做戲,陳夫人又確實在婚事上存了算計,便十分愧疚,口中輕嘆了一聲把她扶起來嘆息道,“我竟不知還有此事。”
她見如畫的眼睛紅紅的可憐極了,越發憐惜,忍不住用自己的帕子給如畫擦了擦眼淚柔軟了表情說道,“原是我家行事錯了,罷了,你若為難,便不要去,好好兒服侍你家爺就行了。”
蘇尚書雖然艱難,然而卻並未案發,朝中沸沸揚揚說要抄撿,卻叫文帝給壓住了所有的摺子。帝王的心就是最好的風向標,就算魏國公不肯遮掩,只要上頭的陛下說不必查,蘇尚書想必還能過這道坎兒。
就怕叫人說動了文帝,蘇家就算是死定了。
陳夫人心裡嘆氣,又見如畫小女孩兒家怯怯的,便揮手嘆道,“你也不必擔心家中,長輩們還在,罪也落不到你們頭上。”
“知道了。”如畫就輕輕地鬆了一口氣。
卻不知這口氣太過釋然,陳夫人見了,卻微微一皺眉。
她雖然是安慰,然而也說了只怕長輩會有罪,這孩子怎麼知道自己無事,長輩死活就都可以不管了的意思?
認認真真地看了如畫一眼,陳夫人多少覺得有些不快,至少如畫有些不孝順,況見她打扮得滿頭珠翠,明豔照人,這明顯不是兒子喜歡的模樣兒,又覺得她有些糊塗不知如何籠絡夫君,便慢慢把臉色冷淡了下來。
她忍了忍,看著眼前的兒媳婦兒皺眉說道,“雖然國公府老太太姐妹們惱了你,只是我的意思,這骨肉親戚都是斷不了的,哪裡有隔夜仇?我瞧著你幾個姐妹都是心寬的,定然不會與你計較。”
她因老太太已經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