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地說道,“這孩子體面,有姑母賜名,只望日後有姑母的幾分福氣就好了。”
“我有什麼福氣呢?不過是困在這冷冰冰的地方熬日子罷了。”張皇后叫人卸了護甲摸了摸如薇的小臉兒,見她不哭不鬧只是閉著眼睛睡覺,便將她推到張氏的懷裡笑道,“這樣安靜,日後該是個貞靜的性子,你也有福氣。”
她說完這個,方才把目光落在了下頭手牽手的兩個孩子身上,見了這兩個便挑眉笑道,“這就是你說的國公府裡頭兩個小的不成?”她常見如玉的,便招手笑道,“玉兒過來。”
“給皇后娘娘請安。”如玉拉了如意一把叫她與自己一同跪下,磕頭說道。
“給皇后娘娘請安。”如意也老老實實地磕頭道。
地上涼冰冰的,魏九姑娘覺得進宮一回真是吃虧大了。
張氏見如玉提攜妹妹,臉上變色,正欲說話,卻叫張皇后伸手攔住了。
“都起來吧。”張皇后目光落在如玉與如意握起的雙手上一瞬,目光一閃面上卻紋絲不動地與下頭屏氣輕聲的如玉笑道,“幾日不見你,你怎多禮起來?我瞧著彷彿是清減了幾分,莫非是有那不長眼的怠慢了你?”
她嘴裡說著這話,目光就帶著幾分威嚴氣象,彷彿能摧毀旁人心智一般慢慢地掃過了正抬眼用圓滾滾黝黑的眼睛看著她的如意,見她彷彿就跟沒聽明白似的,便沉吟了起來。
這丫頭是不是傻?若是就好辦,若不是,小小年紀就知道裝傻,這……
“坐罷。”許久,她若有所思地說道。
如玉帶著妹妹道謝,坐在張氏的對面立意不去看母親殺雞抹脖的臉。
一旁有賠笑的宮女奉上茶水來,果然,因如意是魏國公府出身,也不敢過於怠慢。
只是張皇后也沒有抬舉如意的意思,不說沒有見面禮,連問一句都沒有,轉頭與張氏笑問道,“我瞧你氣色不錯,這身子可好了?”
“極好的。”張氏雖然心裡埋怨女兒,然而此時沒時間與閨女算賬,抬頭與張皇后有些羞澀地說道,“太醫說我身子再將養將養就好了。日後,我還得給咱們國公爺生一個兒子呢、”
她說得一臉憧憬,卻不見張皇后的臉都僵硬了幾分,許久之後,張皇后轉了轉手腕子上的羊脂玉鐲子沉聲道,“你調養身子,只怕國公府的奴才不會盡心,不如,我給你兩個好的帶回去,在屋裡服侍。”
“怎好要姑母貼心人呢?”張氏心裡歡喜,面上卻推辭道。
“你我同出一門,我有好的,自然都是要給你的。”張皇后面容和藹地拍了拍張氏的手笑道。
她話音未落,張氏正覺得自己十分體面的時候,就見門外香風浮動,還未見人就有曼妙的少女的聲音傳進來。如意連茶都不敢喝皇后宮裡的,正百無聊賴,聽了這鶯聲燕語的急忙往門口看,就見門口正有兩個畫眉彎彎眉目似畫的柳腰少女翩然而來。
這兩個少女生得閉月羞花,眉目之間又帶著幾分說不出道不明叫人犯迷糊的風情,走到了張皇后面前,就給張皇后福了福。
“這兩個,你帶回去罷。”張皇后對怫然變色的張氏嘆氣道。
“姑母這是何意?!”張氏自家後院兒一屋子的小妖精還收拾不過來呢,張皇后可是她孃家人,竟然還來湊熱鬧。
“這兩個的身家性命都在我的手上,日後跟了你,絕不敢背叛,不然,千刀萬剮,我自有手段。”張皇后的話一出來,那兩個嬌嫩的少女都身上一抖,張皇后卻彷彿沒有看見似的,與氣得渾身亂抖的張氏無奈地說道,“我與你才是一家人,莫非我能害你不成?她們有話不敢與你說,我來說,也得叫你有個譜兒,不要任性。”
“什麼話?!”張氏心中一凜,急忙問道。
“你身子虧空,日後很難再有孕。”張皇后目視臉色一白恨不能厥過去的張氏,也覺得這侄女兒太倒黴了,便安慰地勸道,“這兩個雖看著生得單薄,然而我叫人看過,是好生養的,日後若有孕,生了兒子就記在你的名下,從小兒就叫你養著,與你生的嫡子無異!”
張氏不能生兒子,張皇后也很為難的。蓋因因張氏與魏國公真愛的緣故,死了親孃的魏國公世子魏燕青算是跟張氏結了大仇了,日後若魏燕青上位,張家非有個好歹不可。
張皇后心裡也不願有個如魏燕青這樣的世子來橫生枝節,不管如何,都得叫張氏名下有兒子。
況雖然張氏養在深宅大院什麼都不知道,然而張皇后卻隱隱聽說魏國公彷彿在外有了紅顏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