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怡郡主卻只是冷笑慢慢收緊了自己的手,眼見張氏一口氣不來險些幾乎要厥過去,雙股站站的樣子,她只是含笑看著。
張氏又怕又怒,頭上的朱釵都散落在了地上,且見自己的求救幾個丫頭竟不敢上前,她又惱怒得厲害,冷不丁叫嘉怡郡主用力一掐脖子,頓時閉過了氣去,歪在了半空。
嘉怡郡主提著軟軟的張氏,拭了拭她的鼻息,見還有一點點兒的氣兒,便無趣地把她往身後的紅木椅子裡一丟,轉頭與趴在椅子裡捂著臉,卻要從指縫兒裡興致勃勃往外看的如意含笑說道,“這麼弱不禁風,還想與我掙個高下,愚蠢得厲害!”
郡主殿下最擅長的是動手不動口,張氏若想拿規矩拿捏她,換了一個面嫩的也只好委委屈屈地受了,可是換了嘉怡,天都給你捅破了!
“嫂子,嫂子從前練過罷?”嘉怡郡主最後的那一下,如意都聽見張氏脖子發出清脆的響聲了,呆呆地說道。
“想當年,本郡主與海冦打仗的時候,你還啃豬蹄兒呢。”嘉怡郡主見如意目光狡黠,很有對張氏見死不救的意思,挑眉一笑,默默地捧著自己的臉露出了羞澀的模樣兒來,努力嬌弱地扶額說道,“如今是身體嬌弱得厲害,這動一動手,哎呀,”她扶著一旁的桌子柔柔地說道,“頭暈得很。”
清麗到了極點的盛裝女子比小白蓮還要小白蓮,叫魏九姑娘深深地自愧不如。
這演技,真是練過的。
“太太!”見張氏無聲無息地跌在了椅子裡,那幾個美貌的丫頭才反應過來,梨花帶雨地衝過來紛紛抱住了張氏,又掐人中又彈冷冷的茶水的。
見張氏昏迷不醒眼看著不大好,其中一個格外美麗婀娜,生得如同顫巍巍的雲朵一般清逸的丫頭忍不住含淚抬頭指著看住了自己的嘉怡郡主控訴道,“郡主莫非身份尊貴,就能不將長輩放在眼裡不成?!太太是世子的母親,您如此,就是不孝!”
“就算是郡主,也不能如此刻薄太太的呀。”另一個也哭著說道。
“太太怎麼了?”嘉怡郡主抬手,見那幾個丫頭恐懼地往後縮了縮,恐叫自己抽,便含笑問道。
“郡主何必睜眼說瞎話!”
“太太因世子成親圓滿,歡喜得避過氣兒了。”嘉怡郡主笑眯眯地對那個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信口開河的丫頭緩緩地說道,“好丫頭,本郡主知道你一心為主的心,你好好兒看著,你們太太,一會兒就好。”
她面上帶著柔弱的笑容,手上卻飛快操起了桌上的一碗涼茶,盡數潑在了張氏的臉上!見張氏滿頭都是茶水,她將茶碗往桌上一丟,淡淡地說道,“一滴兩滴的太溫柔了些,怎麼能醒來?”
“你!”幾個丫頭哪裡見過這樣野蠻的人,目眥欲裂。
“天亮了,叫大伯孃起來,咱們該去老太太屋裡吃飯去了。”如意摸了摸自己癟癟的小肚皮,雖然覺得看戲也很有趣兒,不過張氏的魅力真的不如一頓飯來的,從後頭弱弱地拉了拉嘉怡郡主的衣襬,差點兒拉掉了這嫂子的裙子,見她回頭兇殘地看了自己一眼,她急忙露出了討好的笑容,一邊在心裡默唸“等表哥回來的”,一邊對自家這霸王花兒的嫂子露出了一個顫巍巍的笑容。
這麼兇殘,千萬不要真的關九姑娘小黑屋呀。
“這得問太太什麼時候醒。”見潑了冷茶張氏還不醒,嘉怡郡主也心虛了一下自己的手勁兒,況該吃飯了,郡主殿下也很餓來的,急忙上前提住了張氏的衣襟,在丫頭們的驚叫中上去就抽在了張氏的臉上。
就聽兩聲巴掌聲,張氏方才幽幽醒轉。她摸著自己疼得厲害的臉,只覺得火熱得厲害,看了眼前的嘉怡郡主許久,方才突然明白過來,她竟然被兒媳婦兒打了!
被人打了!
“你!”張氏喉嚨嘶啞劇痛,發出一個尖銳的聲音,就喊不出來了。
“瞧,太太這不是醒了?”嘉怡郡主把她隨意一丟,放心地說道。
“你竟敢打太太的臉?!”丫頭們又都哭了起來。
“今日是告訴你,別以為本郡主不知道茶樓那兩個小妖精是誰使喚來的。”見張氏捂著自己的臉驚恐莫名,嘉怡郡主一低頭,看著張氏的眼睛輕聲說道,“這兩個耳光給太太一個教訓!萬般我都能容你,只是若再敢算計我家阿青……”
她一眯眼,抬手又是一個耳光抽在張氏的臉上,見她哀叫了一聲害怕自己怕得狠了,自己在紅木椅子上縮成一團顫抖,方才慢慢地說道,“就不是一個耳光的事。”
“你想要做什麼?”幾個丫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