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國公與河間王被罰俸,算不算大事?”楚離聽如意說廣平王妃親了她,抱了這小姑娘往一旁坐了,叫她坐在自己的膝頭,細細地給她擦了臉,冷冷地說道。
“罰俸?”
“晉王出了大力,回頭你記得這是個壞人。”楚離還在一旁說晉王的壞話兒與如意聽,十分心懷叵測地說道,“冀王對你大伯父見死不救,人品堪憂,日後見他,唾他就是。”
“喂!”這種糊弄小姑娘的話,太缺德了。
面對不露餘力地打擊各路的美男子的兒子,廣平王妃真是無言以對,又見這兒子垂頭,在如意的另一側臉頰上啃了兩下,攀比佔有的心思突破天際,她嘴角抽搐了一下,方才與笑嘻嘻與楚離拱在一起,一點兒都沒有發現自己抱著的是個狡猾貨色的如意嘆氣道,“等以後啊,有你吃虧的時候。”這姑娘這麼單純,日後沒準兒就得被兒子賣了。
“晉王為河間王府張目,河間王與他更要好了。”河間王從前與晉王就很不錯,覺得是難得爽快的人,如今越發親近。
晉王明晃晃地拉攏了河間王,又給了朝臣一個交代,並未叫朝臣對他不喜,越發春風得意。
“狼子野心!”晉王此獠坑了魏國公一頭就往禹王妃面前賣好兒去了,可恨楚離今日要回來尋自家小姑娘,眼睜睜看著引狼入室的楚白十分榮幸地帶著這東西回了王府,還殷勤地要留飯,心裡堅定地認為晉王越發奸狡。
他美貌如花的面上現出淡淡的冷意,之後轉頭與廣平王皺眉說道,“前次我與父王說的話,父王可有想法?”宋雲焱往軍中去之後,便與他提起,廣平王這一軍駐地多年承平,關外的胡人都被打得差不多了,該往別處去。
什麼別處呢?
自然是離得不遠,其實也很太平的禹王駐防之處。
“我已經允了,陛下也允了。”廣平王叫人上了點兒燜羊肉來,熱氣騰騰香氣撲鼻,招呼探頭探腦的如意與他一起吃,一點兒都不在乎是不是在飯點兒。
一塊肉下去,廣平王覺得自己活過來了,這才與楚離說道,“昨兒定的,還未告訴你,你倒是記在心上。”
他對楚離這個提議並無不可,實在是在他心裡不大看得上禹王。禹王如今到底握著兵權,楚離提議接近禹王,叫他心裡盤算只怕是在提防禹王。他也覺得文帝老了,禹王若猝不及防在關外領著這一軍打進京城只怕是要壞事,因此便與文帝面前說了,巧得很,文帝他老人家對這個長子也心生忌憚,也覺得看住了才好。
且還下了密旨,禹王老實也就罷了,但有異動,格殺勿論。
“宋家這小子倒是想得周全。”竟然能想到防備禹王,廣平王就對宋雲焱讚不絕口。
楚離卻只是皺了皺眉頭,覺得宋雲焱只怕不僅是因這個的緣故,只是宋雲焱素來有心機,他不說,楚離也懶得詢問。
宋雲焱信誓旦旦能因功封侯,可見這其中另有蹊蹺。
真當封侯說著玩兒呢?
如意聽這些多少是聽得頭疼,抱著楚離只仰頭看他思索內斂的樣子,只覺得這個模樣更叫自己傾心,抱著他的手臂傻笑。
楚離對宋雲焱不過是一閃而過,對禹王會不會做了誰的踏腳石也沒有興趣,低頭見如意看著自己眉開眼笑的,便也勾起了一個淡淡的笑容。
他不樂意與廣平王夫妻在一處,就帶著如意往外頭散心,這冬日寒冷,京中下了幾場雪銀裝素裹滿眼的雪白。如意與楚離一同在車裡依偎著暖暖的白玉暖爐,身上還披著一件火紅的火狐披風,她抱著毛茸茸的披風探了一顆小腦袋往外看去,就見外頭因冬天來來往往的人都不多了,又見楚離支起手臂壓在自己的身上,尖尖的下顎就在自己的頭頂,她忍不住埋頭拱了拱。
“過了年,又大了一歲。”楚離攬著她纖細的腰肢,伏在她的耳邊輕輕地說道。
“歲月催人老呀。”小姑娘搖頭晃腦地說道。
“你的意思,我老了?”楚離壓著她,灼熱的氣息撲在她的耳邊,聲音危險地說道。
“在我的心裡,表哥永遠都美貌如花。”如意的耳朵熱熱的,心裡亂七八糟,一雙小手兒忍不住牽著他的衣角有些透不過氣來。
她很喜歡他的親暱,可是卻又有些害怕,又甜蜜歡喜,又覺得危險。
“等你及笄,咱們就成親。”楚離緊了緊自己的手臂,聽這小姑娘輕輕地嚶了一聲,只覺得車中燥熱,鬆開了她轉頭去喝茶,順便挑開了簾子,迎面的冷風吹在面前,方才好些。
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