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敢進來,又恨韋夫人將家中把持得這樣嚴實,怨恨地說道,“沒有人倫的畜生!你也配在朝中立足?!”
“七小子這才是好的。”見韋七知道護著妻子,韋夫人十分滿意孫兒們沒有生了祖父的心腸,見韋大人不依不饒一定要告韋七忤逆的樣子,卻並不在意,只摸了摸手邊的一把玲瓏剔透的玉如意慢條斯理地說道,“還有一事,若你允了,從此我的這些年的陪嫁花銷,都不必你還了。”
見韋大人抬眼看著自己,她伸出一根蒼老的手指點了點桌面上那張和離書叫韋大人張大狗眼好好兒看。
“從今以後,只要你認了與這些孩子再無瓜葛,銀子就歸你。”韋夫人含笑說道。
再無瓜葛,就是日後不能在用孝道來制約自己的兒孫,捨出一點錢財實在划算得很。
韋大人還以為是什麼大事,沒有想到原來這樣簡單,他也不在意這幾個兒子。且韋七的父親,自己的嫡長子打從外放巡撫,那鼻孔都恨不能朝天,小人得志到了極點,目中哪裡還有自己可憐的老父親呢?
這兒子不要也罷,且韋大人是願意與當了親王側妃的愛女,親王世子岳父的愛子團聚的,當年若不是好幾家勳貴暴怒聯手打上門,他也不會將孩子們逐出家門以求自保。如今趁著江夏王府的親事能接兒女們回來,他也不喜歡韋夫人再折磨自己的孩兒,頓時便爽快地說道,“既然如此,你可別後悔!”
他恐韋夫人後悔以後再回來沾自家的光彩,自己抓了筆比誰都著急地簽字畫押,丟在了臉上露出笑容的韋夫人的面前。
禹王是皇長子,素有軍功,他閨女是禹王的真愛,日後禹王若為皇,看這老婆子後悔不後悔!
“既然你不稀罕韋家富貴,日後,再無瓜葛!”真是蠢貨,小小一個巡撫,怎能與皇子,宗室聯姻相比?
韋大人看著老妻飛快地收了這和離書,卻覺得她半條腿兒都進了棺材還折騰實在是愚蠢到了極點,抖了抖自己身上的灰塵起身冷笑說道,“早知道你是這樣的婦人,當初,我就不該娶你!”他見韋夫人臉色不變,也緩緩起身,便越發無情地說道,“既然要搬走,今日,都給本大人滾蛋!”
他好趕緊接了愛子回來呀。
“你放心,我今日就走。”韋夫人是萬事俱備才發難,自然已經尋好了宅子,見阿蘿恭順地扶著自己,她眉目之間露出淡淡的笑紋,摸了摸她的鬢角柔聲說道,“今日是你的好姐妹出嫁,家裡並沒有什麼大事,你趕緊去,不要叫人家等你。”
她看著阿蘿今日穿的一身兒泛著淡淡光彩的淺紅色的衣裙,越發地美麗婀娜,卻不會奪了宋雲玉的顏色,便越發滿意。
這個孫媳婦兒是個明白事理不驕橫的,更叫她滿意的,是她與英國公府及魏國公府的小姐從小兒一同長大,親如姐妹。
宋雲玉即將為郡王妃,魏家九姑娘賜婚給了廣平王府,連餘下的幾個姑娘,也都各有各的極好的親事,聯絡京中。
這才是一張密不透風的姻親的大網。
“是。”阿蘿若不是今日韋家的大鬧,早就去了,回頭急忙將祖婆婆扶給妯娌,又福了福。
“還有你,今日咱們沒關係了,我送你一份好禮。”韋夫人笑看阿蘿與自己恭順的樣子,見餘下自己所出的兒女都十分恭敬,心裡滿足極了,回頭再看看韋大人,就笑了一聲,見他一怔不大明白地看著自己,眼角突然露出一縷厲色,竟抬起了手上緊緊抓住的玉如意,一如意就湊在了韋大人的臉上!
“啊!”這可不是巴掌,而是硬邦邦的如意來的,韋大人到底老邁,叫這一如意抽得在原地轉了一圈兒,臉上頓時就現出了一指款的一道血痕!
“你!”他捂著臉只覺得牙齒都要被抽掉了,指著翻看自己手上如意的韋夫人怒道,“你敢打人?!”
“打的就是你這個賤人!”命脈都拿到了,韋夫人再也沒有顧忌,劈手就又是兩下。
韋大人被劈頭蓋臉地抽在頭上,只兩下就倒在地上抱著頭不堪地叫嚷了起來,韋夫人見他這樣沒用,鄙夷地哼了一聲,擺擺手叫冷眼旁觀一點兒都沒想過解救一下老父親或是老祖父的孩子們都出去。自己抬眼,叫身邊抿嘴兒偷笑的大丫頭關了大門,轟然一聲,將自己與連聲大叫人來救自己的韋大人一起關在了上房。
阿蘿顫巍巍地扶著韋七走出來,敬畏地看了一眼合上的大門與裡頭韋大人傳來的哀叫,抖了抖,轉身與韋七一同往英國公府上來了。
她來的雖然遲了,卻到底趕上了,幾個女孩兒迎出來將她領到宋雲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