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彷彿有些歡喜,有些煩悶,又順著他的耳畔往下啃咬了起來,香氣彌散,甜美無比,叫如意覺得從前自己所有的點心都沒有眼前人的美味。
覺得自己虧大發了,從前竟然只叫楚離啃自己沒有啃回去,世子妃扼腕。
怨不得都說美味,果然如此。
她舔了舔甜甜的美人的頸窩,搖頭晃腦臭美了一下,見楚離彷彿僵硬地任由自己動作,又順著這頸窩往下,咬上他精緻的鎖骨。
覺得他的衣裳有些礙事,世子妃不耐地扒拉開,小腦袋就伏在他修長的頸子旁賣力地啃了起來。
“夠了。”這小東西又繼續往下的趨勢,楚離聲音嘶啞地壓住她的小身子,努力地按捺住心頭的躁動。
如果她再長大兩歲,他一定叫她知道,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麼。
“甜甜的,不給吃,表哥壞。”如意不知道為什麼,又覺得自己的頭裡彷彿有一處不屬於自己了,連話都不是她從前會說的話來。
“日後什麼都給你。”廣平王世子真是不知道誰這麼缺德,給這小姑娘喝了酒,眼下如意看似清明,實則已經醉了,偏偏醉得還不完全,不能睡過去只知道撒歡兒。
楚離見她有跳起來蹦蹦跳跳的意思,急忙收住她在懷裡,只覺得自己一切的危險情緒與動作,都不及她點火功力的萬分之一。這一刻,本想雖不能圓房,可是也能多吃吃這小姑娘的初衷,再看到她兩隻眼睛亮晶晶躍躍欲試想要跟自己啃一啃的樣子,都不敢有了。
一個人主動,廣平王世子還能忍住。若如意也與自己主動……明天這小姑娘就真得哭了。
“睡吧。”楚離難得覺得有些憋屈,卻無奈地看著叫自己沒法兒虧待她的如意,見她嗷嗚一聲扭著小身子往自己的懷裡拱,還小聲兒叫熱自己主動脫衣裳,頓時記了不知名奉酒的人一筆。
他探身捲了錦被將如意裹住,只露出一顆打嗝兒傻笑的小腦袋,抱著這顆被子球兒一同睡了。
第二日如意醒得很早,見自己蜷縮在楚離的懷裡,被子都散開了,自己的衣裳散開了一半兒,最該天打雷劈的是,世子妃的小爪子都不知何時伸進了美人兒衣裳裡頭,手下都是細緻的面板。
她心虛地回想了一下,只有一點點關於自己啃咬美人頸窩鎖骨的意亂情迷的記憶,頓時大驚失色,恐自己酒後變身把美人給吃了,她上上下下摩挲了一下,似乎沒有感到“被大車來回壓過,手指頭抬不起來”的疲憊與疼痛,就覺得自己大概還沒有吃到最底下。
鬆了一口氣,如意卻捨不得從楚離的懷裡爬起來,安靜地伏在他的心口,拿自己的耳朵貼在他的心上。
堅實有力,叫她心生歡喜。
“頭疼不疼?”楚離何等機警,如意一動便已經醒了,見她古靈精怪地動作消停了下來,方才摸了摸她的頭,感覺不燙方才問道。
雖然從前與楚離親暱親近,可是這樣相擁而眠地醒來卻是第一次,如意又覺得自己有些不好意思。
“不疼了。”她紅了臉,把自己埋進楚離的懷裡努力用細聲細氣兒的柔弱聲音羞澀說道。
她可不是一個厚臉皮的世子妃!
“下一次不要喝酒。”楚離抱了抱她,見她偷偷兒拿眼睛都看自己,望了望窗外的天色,又看了看對面的一對兒龍鳳雙燭,鮮紅的燭淚堆在下頭,只有微弱的火苗在跳動。
隨時可以湮滅,叫人心生出一點哀涼。
如意從楚離的懷裡探出頭來,也呆呆地看著,雖然跟自己說這都不過是圖個喜慶,可是卻又有些緊張。
“左邊是我,右邊是表哥。”如意板著手指頭給這兩個燒得幾乎到底,已經看不清哪一個是龍,哪一個是鳳紅燭分派道。
見屬於自己的那一個更微弱一些,隨時都有可能湮滅,她突然覺得有些瑟縮。
似乎感覺到她的害怕,楚離垂頭看了看她,摸了摸她的頭從床上披衣而下,走到這對紅燭面前,面無表情地吹了一口氣。
兩隻燭火同時熄滅,如意坐在堆著厚厚錦被的床上,看著楚離彷彿呆住了。
“死了我也不會放手。”楚離回頭,看著怔怔地看了自己很久,突然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用力地點頭應了的小妻子,見她眉眼之間都是一片純然的歡喜與認真,彷彿與自己同生共死很歡喜,他又覺得其實死亡也不能叫他們兩個分開,這也很好。
他走到如意的身邊,抱著她柔軟依賴靠過來的小身子,目光落在那熄滅了光彩的紅燭上,突然露出了一個極美的笑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