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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部分

大皇子昏迷的時候韋妃大吵大鬧,卻叫兩個嗓門更大的禹王府的粗使婆子給更大聲地罵回來。她到底是柔弱出身清貴的女子,又嬌生慣養,哪裡是婆子的對手,被罵得狗血淋頭昏頭轉向,不得不使了銀子往外頭尋最好的大夫來給楚昊看。

想到這,韋妃的心裡就生出了不知多少的難受來,伏在悶哼了一聲的大皇子的懷裡流淚道,“王妃這是真要將我與殿下置於死地了!王府都不許咱們進,只丟在了這麼一個破宅子裡。”

“什麼?!”大皇子渾身上下就像被八百個大漢輪了大米一樣沒有一處不疼的,正拼命想著如何收拾楚白,聽了這個頓時目光一冷。

“這是哪裡?!”大皇子的心裡就有不祥的預感了。

“馬棚隔壁。”韋妃早就聞著馬糞味兒了,大皇子還算幸運昏迷好幾天才聞到,韋妃娘娘可是聞了好幾天,飯都吃不下了,頓時告狀。

“她竟敢,竟敢!”禹王妃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將丈夫給丟到馬棚旁邊兒,大皇子叫禹王妃這樣冷酷不賢氣得渾身發抖,又疼又怒氣兒都斷斷續續,見韋妃仰頭期待地看著自己,他突然吸了吸鼻子猛地將韋妃給推開一下說道,“你身上什麼味兒!”怎麼也是馬糞味兒?天可憐見,大皇子真愛的是香噴噴的韋妃,不是眼前這麼可實在不好說些難聽話的女人來的。

韋妃又數日在他與楚昊的榻前沒有認真洗漱。

“殿下是嫌棄我了?”韋妃也知道大皇子對自己心中有了關於魏國公的芥蒂,因此變得冷淡,忍不住含淚傷心地問道。

這麼個時候大皇子沒空兒安撫她,只冷冷地說道,“我眼下動彈不得,你去!就說我的話,叫她立時過來!”

他幾乎是暴怒地錘著床板大聲喝道,“她還是我的正妃呢!竟敢落井下石,真以為我制不住她?!”他恨禹王妃恨得什麼似的,聲音愈發地高昂了起來,見韋妃已經縮在了一旁,大皇子正要繼續發發自己的威風,順便回自己的王府,就見外頭緩緩走進來一個青年。

這青年生得玉樹臨風風度翩翩,錦衣玉帶清貴翩然,面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含笑看著大皇子。

“父親。”他遠遠地站住了,對大皇子微微一躬身,十分恭敬,只是面上卻帶著輕慢的笑容,落入大皇子的眼中,怒火更甚。

“你還敢來見我!”

“兒子為何不敢見父親?”楚白欣賞著大皇子如今的悽慘病痛,見他一臉痛苦的樣子,心裡哼笑了一聲,看都不看一旁的韋妃柔聲說道,“又不是兒子叫父親吃了敗仗,又不是兒子叫父親為陛下觸怒,也不是兒子叫人折辱父親。這心中正義……”他噁心了一下這麼個話題,方直起腰來漫不經心地彈著繡了捲雲紋銀邊的衣袖上的灰塵,呼地吹了一口氣含笑說道,“兒子理直氣壯得很。”

“你這個逆子!”大皇子哪裡見過這樣囂張的楚白,雙目赤紅。

如果目光能夠殺人,禹王世子已然被千刀萬剮。

“父親這話說出去,誰信?”禹王世子唾面自乾,從不跟瘋狗一般計較,見大皇子氣得整個人都在抽搐,便急忙上前幾步湊在了他的面前溫煦地說道,“您還沒罵我畜生……”

“畜生!”大皇子奮力一耳光抽在了楚白白皙的臉上,頓時好大一個巴掌印兒!

“我是畜生,父親就是畜生他爹?”楚白被這一耳光打得臉一偏,嘴角都磕破了,只是品著嘴裡淡淡的血腥味兒,他臉上卻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容來,垂頭看著大皇子越發眉目溫和地說道,“父親對兒子有些誤會,不過也不必開解了,就誤會下去,咱們都好。”他目光猛地冰冷起來,看著面前虛弱無力,連身體都不同當年強壯叫自己感到害怕的這個中年人,嗤笑了一聲道,“您不僅是畜生,如今,還是個廢物!”

“你!”這等以下犯上還了得,大皇子頓時就要再給他一個耳光!

“歇歇罷!”禹王世子也不想再捱打,這年頭兒苦肉計也不帶叫自己被左右開弓的,楚白哼笑了一聲,抬起修長的手一把就扣住了大皇子虛弱無力的手腕兒,見他那雙變得有些渾濁的眼睛裡除了憤怒,還多了不知名的無力的恐懼,他笑了笑,牢牢地抓著這個當年賦予了自己無盡的痛苦的男人的手輕柔地說道,“都成了這個德行,還當是從前?!”

他用力將大皇子往床上一甩。

大皇子低低地痛呼了一聲,被摔在了床上,目光呆滯。

“您都被奪爵,白身皇子一個,還敢與我母妃並肩,想住禹王府?”楚白快意地看著大皇子渾身抽搐地在病榻上掙扎,笑看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