皙的面上生出淡淡的憂愁,一隻手默默地摸著面上一個鮮紅兇殘的巴掌印兒垂淚說道,“多年不見父親,我心裡這樣想念他,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叫父親消了氣,做叫他喜歡的孩兒!”他仰頭,鳳眸含淚,期待微笑。
“吃點酸酸的果子?”廣平王世子也沒理睬他,俯身在如意的耳邊兒問道。
“好啊,已經把我噁心壞了。”如意默默在楚離的腿上打了一個寒戰,表示對這小白花兒一樣的說辭有點兒接受不來。
楚白頓時用譴責的眼神瞪著一點兒都不跟自己節奏走的弟妹。
楚離漫不經心抬頭,見楚白咳了一聲轉移開了目光,方才淡淡地說道,“大哥還沒演夠?”
這些日子禹王世子很忙,頂著親爹留給自己的森森的愛的印記上朝下朝與大家一同玩耍,時不時堅強地表示一下雖然大皇子對嫡子不大慈愛,可是做兒子的怎麼能對父親生出怨恨之心呢?這都是命來的,若大皇子想要他這條小命那是做……那一定得努力勸服自家親爹不要宰了自己不是?
大皇子當年寵妾滅妻,連兒子都過繼給別人的豐功偉業還歷歷在目呢,如今一回來就不見正妃又抽了兒子,真是再正常不過。
這個時候就可以看得出形象好壞是多麼重要了。
大家都堅定地認為,是大皇子想要打死嫡子,給跟自己一同回來的那個韋妃與昊日公子讓路,奪了楚白的禹王世子位。
“大哥這也辛苦了。”如意見楚白演不下去,擦了一把臉上的眼淚就自顧自地喝茶,神態十分悠然,一雙圓滾滾的眼睛都睜大了,很感興趣的與楚白殷切問道,“我聽說大哥把從前府裡的妾給了大皇子了?前兒阿焱也來說,說他隨軍把一個與韋妃生得酷似的趙姬帶進京了,如今送回給了大皇子,韋妃……”她一雙胖爪子捂著小臉蛋兒竊笑問道,“她還好罷?”
“好的很。”楚白不哭訴了,一派的優容,眉目溫煦地說道,“關外風吹日曬,韋妃辛苦,如今也該叫她好好兒歇歇,享些清淨的福氣。”
他轉著手上的茶杯目光溫和,見如意眼巴巴地看著自己,便含笑寬慰道,“母親處也並未叫他攪動,如今他身邊女人多得是,焦頭爛額,哪裡記得母親。”禹王妃到了如今都未去見大皇子一眼,這就是真不把這個丈夫當一回事兒了。
“大嫂沒有被衝撞吧?”如意又問王鸞。
“還好。”楚白若不是因大皇子這王八羔子進京,那天天都得在王鸞面前二十四孝來的,聞言便憂愁地嘆了一聲,與笑眯眯的如意說道,“你大嫂身邊寂寞,你若是有空,便往府裡多走動,給你大嫂說幾個笑話兒,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他想到小時候經常掐肥仔兒胖嘟嘟的小臉蛋兒,眼下手就癢癢得厲害,卻叫楚離目光森然地看著,只好收了這想法與如意笑道,“府裡好吃的,你喜歡什麼都給你做。”
如意吃什麼都香甜,王鸞這一胎有些辛苦,吃什麼都不舒坦,只跟著如意吃飯,能吃得多些。
“做夢去罷!”楚離見這大哥經常勾搭自家小姑娘,攬著如意的纖細的腰肢冷笑。
楚白叫弟弟一噎,無語地看了這弟弟很久,這才嘆了一聲說道,“如今他是病著因此沒有起么蛾子,只是我想著他好些,只怕就要生事。你也要小心些,狗急還跳牆不是?”
他笑眯眯地摸了摸自己臉上的巴掌印兒柔聲說道,“真是要把本世子往死裡打!既然這樣,本世子也不客氣了。”他有些含糊,只是如意卻知道他並不是個小白,也不管這傢伙心裡有什麼花花腸子,只問禹王妃今日如何。
禹王妃自然過得不錯,眼下正帶著兒媳婦兒王鸞在外頭曬太陽。
如意擔心她,因此跟著楚白一同過來,就見陽光下這個美豔絕倫的貴婦盛裝而坐,彷彿天地間的光彩都匯聚在了她的身上,移不開眼的耀眼。她叫禹王妃今日的好氣色與豔色衝擊得眼前都暈頭轉向的,扶了扶身邊的楚離就跟飄一樣就飄到了禹王妃的面前呆呆地小聲兒道,“母親,這,這怎麼叫人的心跳得這樣厲害呢?”她捂了捂自己的小爪子,急忙坐在禹王妃身邊殷勤地問道,“母親若想我,天天叫我來呀?”
“天天來,我這王府不叫阿離凍成冰窟窿?”禹王妃摸了摸她的頭髮,忍不住打趣兒地看了坐在一旁默然不語的楚離一眼。
“何時和離?”楚離只乾淨利落地問道。
“快了。”禹王妃目中有些不確定,蓋因晉王這廝究竟想怎麼幹她真是一點兒頭緒都沒有,只有楚白叫她什麼都不要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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