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可方便,有沒有招待的人?”
這問的就是定北侯後宅如今可有主事的姬妾了,定北侯遲疑了一下,緩緩搖頭。
“這可叫人心疼了,堂堂侯爺,怎麼苦了自己?”老太太最是一個關愛小輩的人了。
“軍中時候久了,如此也覺得清淨。”定北侯頓了頓,嘴角微微一抽努力在老太太溫和的目光裡說道,“只是雖然晚輩年紀大了,這在家中更覺淒涼……”
他好大的英雄好漢,竟露出了幾分可憐來,叫老太太都看得一怔方才繼續說道,“晚輩有緣見過七姑娘兩面,一,一……”他嘴角繼續抽搐地說道,“一見鍾情。求老太太開恩,能成全一二,晚輩定然如珠如玉,絕不辜負七姑娘。”
“只是……”老太太被這“一見鍾情”噁心了一下,遲疑地說道。
“晚輩知道自己配不得七姑娘,只是卻願意傾其所有,照顧愛惜她,叫她平安喜樂。”定北侯也被自己噁心得夠嗆,再也不敢去背誦自己求助的晉王那著名的“她就在我的心裡生根發芽,聽見花開的聲音”等等等了,努力繃住自己通紅的臉誠懇地說道,“日後,侯府之中以她為貴,再不會有旁人。”
定北侯爺一個女人都搞不定,若再來好幾個,那簡直是要天下大亂來的。
“按理說,七丫頭是庶出,是配不得侯爺的。”老太太擺了擺手,努力笑著說道,“侯爺這樣尊重她,我得感激侯爺。”她嘆了一聲,抹了抹自己紋絲不亂的鬢角,目光有些喜悅,有些捨不得地嘆息道,“這是我這個老婆子身邊,最後一個要操心的丫頭了。”她眼看著自己身邊從小小的孩童長大的女孩兒一個個要離開自己,自然是傷感的,卻又有些欣慰,低聲說道,“侯爺是個能給人庇護的人,七丫頭很有福氣。”
這就是願意了的意思,定北侯一呆,竟覺得彷彿是做夢。
說好的再三拒絕,百折不撓才能娶上媳婦兒呢?
晉王騙他?!
晉王殿下當然沒有欺騙可憐天上掉餡餅的定北侯,那晉王殿下他侄兒廣平王世子蹲守十幾年的光榮事蹟還在前頭閃閃發亮來的。
只是老太太對如意能攏住楚離,如玉迷得宋雲焱找不著北是篤定的,因此再三擺著身份兒。如眉卻不同,硬傷太大,且還是個一顆心撲在人家英雄身上,容貌雖美卻沒個出挑的性子。老太太也恐這婚事有什麼變故,樣子都不做,見定北侯一臉反應不過來,便笑了。
“如此……晚輩便提親了?”定北侯覺得自己是在做夢,試探地問道。
正進門來接最近越發不著家只知道外頭野花香的妻子的美貌青年,見他還敢這樣矯情,冷哼了一聲。
“她父親臥床不理事,親事,都有我與她大哥哥,侯爺不要見怪。”老太太見楚離美豔妖冶的臉上發青,再想到撒歡兒得翹尾巴的小孫女兒,急忙笑著說道,“七丫頭的姐妹們都是極好的,都照顧她,侯爺日後就知道,她們這是姐妹情深。”
見楚離努力用平靜的臉與自己行禮,老太太便柔聲與他說道,“小九兒說是見她大伯父去了,阿離去接了她回家,不必來與我告辭。”
“她平日無事,回來與您身邊孝順本是應該。”楚離對長輩說不出什麼刻薄的話,輕聲說道。
來見老太太這個可以有,只是見那些個小妖精就太過分了!
“她是出嫁的人,怎麼好常常往孃家跑?”老太太微微頓了頓方才溫聲說道,“英國公府來信兒,說是阿焱還有三日到京,說比他更快的倒是大皇子的車架,只有一天就回京了?禹王府可如何安頓,有了主意沒有?”
英國公太夫人給老太太傳了信兒,不僅說的是宋雲焱與大皇子回京之事,也是商量著宋雲焱若能回京封爵開府,就預備著兩個孩子的婚事,不要再拖拉。
老太太也知道宋雲焱炙手可熱,英國公太夫人提起這個,立時就允了。
“母親已經知道,都收拾好了。”禹王妃早就把馬棚邊兒上的院子給收拾好了,雖然還有些馬糞味兒,不過很乾淨,十分盡心的了。
“如此就好。”老太太見楚離篤定,便微微一笑。
“晚輩去看望魏大人。”定北侯待知道如意去看望魏國公,就恐如眉也去看這個狠心的生父,他到底遲疑了一下,便起身說道,“過門不入,到底不妥。”
他一臉緊張倒是叫老太太看得心裡很滿意,聞言便笑著說道,“阿離與侯爺同去就是。”見楚離甩了甩精緻繡著金絲暗紋的袖子走了,定北侯急忙跟上,這一路與這個用眼角看人的美豔青年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