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父如何了?”如意急忙問道。
“死不了。”今日只如玉與如馨陪著老太太,如玉冷笑了一聲。
“你二伯父與父親都在看著,無事。”老太太回頭拍了拍如玉的手,這才與如意溫聲說道,“你是嫁出去的人了,不要記掛孃家常常回來,倒叫王府為你奔波。”
如月今日本也要回來,卻叫老太太給叫住,就是因出嫁女不好常往孃家折騰。且魏國公這是與江夏王結仇,若如月回來,江夏王府惡了西城侯府怎麼辦?老太太心裡總有擔心,見如意搖頭與自己說不礙事兒,就笑了。
“再不礙事兒,也是別人家的人了。”她目光慈愛地摸著如意柔軟的長髮說道。
“再是別人家的人,也是您的小孫女兒。”如意眼眶一熱,急忙伏在她的膝上強笑道。
老太太……頭髮全白了。
“真是個實心眼兒的丫頭。”感覺到腿上有溼熱,老太太卻假裝感覺不出來,無奈地笑嘆道。
“心軟,可不是實心眼兒!”如玉俯身將妹妹抱起來,把她小小的臉摁在自己的肩膀上,感覺到這死丫頭嘶啞地跟自己道了謝,之後用力拿臉在自己肩膀上打滾兒,想到這丫頭一哭起來定眼淚鼻涕的,頓時臉上一青,好容易沒抽這丫頭一把,這才抱著如意抬頭與老太太冷冷地說道,“她這是無事!只是咱們卻不能不為她做主。昨夜,她怎麼叫父親帶走的?丫頭都是死人?!”
“你說的是。”老太太目光一冷,緩緩地說道。
“總不能見她化險為夷,就輕饒了這群背主的東西!”如玉說的,就是如眉身邊的丫頭了。
魏國公怎麼從後院這麼多丫頭眼皮子底下把如眉給抬出來的?
如玉恨透了這等下作的丫頭,與老太太繼續說道,“今日是她,來日,豈不是我,豈不是別人?!這國公府裡有這樣的奴才,誰會安枕?這一回都統統起出來,日後,咱們方才不必擔心安危。”
她立意是不放過賣了如眉的幾個奴才了,見老太太對自己頷首,便昂然地說道,“老太太最近辛苦不大愛勞動,只將此事交給孫女兒,定然還家中姐妹一個交代!”
她素來嚴厲威嚴,老太太想了想,便笑了。
“你也是要出嫁的人,也該有主母的行事威風,罷了,就叫你與六丫頭一同試試。”這也是叫如馨與如玉管束家中行事章法的意思,老太太溫和地見如玉當仁不讓地應了,越發喜歡她,看了看正拱在如玉懷裡的如意。
這兩個竟是全然不同的性子,卻生作了感情最好的姐妹。也不知是哪裡的緣分。她目光溫和地看著眼前的孫女兒們,越發感到安慰一些,這才打疊起精神問道,“七丫頭可還好?”
“受了驚嚇。七姐姐素來柔弱,哪裡吃得住這個?”如意急忙從如玉的懷裡爬出來說道,“只是因到底安心了,倒也好了。老太太……”她遲疑地看著老太太,見她微微頷首便小聲兒說道,“定北侯……您覺得與七姐姐如何?”
“從前我嫌棄他年紀大,誰知道你七姐姐竟然就喜歡這樣的。”老太太從多年前就瞧不上定北侯,不然早把孫女兒嫁給他,還用跟魏國公頂著來母子失和?
只是做夢都想不到的,定北侯竟然還挺有市場,竟然能叫如眉傾心,她皺了皺眉方才與如意嘆道,“我也跟你說一句老實話,七丫頭這婚事,我看不好。”見如意急忙要說什麼,她便擺手說道,“不是我相不中定北侯,而是恐人家定北侯,相不中咱們家。”
“是因七姐姐庶出?”如意遲疑了一下,小聲而問道。
“一個庶出,有什麼體面去給定北侯做繼室?”老太太皺眉說道,“只怕定北侯也不會肯。”
“再不肯,您試試呀。”如意想到如眉說起定北侯時整個人都彷彿在發光,從未見過她有這樣憧憬的模樣,對了對自己的手指轉著眼睛說道,“自古英雄愛美人,沒準兒定北侯就喜歡七姐姐呢?咱們不好明晃晃的提,就……”
她笑嘻嘻捧了一側丫頭端上來的參湯與老太太,鼓著小嘴巴吹了幾口氣,這才殷勤地說道,“這不是英雄救美了?咱們國公府不感謝一二竟說不過去,忒失禮了一些,叫父親登門拜訪,請喝茶呀?”
“你!”老太太再沒有見過這樣坑爹的貨色,差點兒碰了茶,指著如意手都發抖。
如意拱著小爪子做央求狀。
“要不叫我爹去也行。”一旁另一個坑爹貨六姑娘大咧咧地說道。
魏國公……不提也罷……素來不讓人的魏八姑娘拼爹失敗,不得不洩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