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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飛雪思緒紛亂,她想,這廊城她是必須要回去的,這劉家人也必須要面對的,她還沒想好,要以何種狀態來面對他們。

昨日,廊城來信,她這才知道劉少卿是一直和他們保持聯絡的。

信裡說讓劉少卿儘快帶她回去,過往的事是他們劉家有錯,腦子犯渾,輕信了道士的一派胡言,還希望她能諒解。

諒解……

當她看到這裡時心裡還是有恨的,原以為她能平靜的讀完,但她發覺自己還是做不到,她自詡是個是非分明之人,不會因此怨恨劉家其他人,但她一想到劉家上下全部瞞了她,她心中好不容易消下去的氣,又漲了起來。

以至於那天晚上她未讓劉少卿靠近自己。

她心裡很矛盾,當她決心嫁給劉少卿開始,就該明白會有這麼一天到來,她做了很多心裡建設,等真的來臨了,她卻膽怯了,今後抬頭不見低頭見,轉個彎都會碰到的地步,讓她如何做到和顏悅色。

她翕了翕唇,道,“女兒不知該如何面對他們”

“現在才想這個問題……晚咯”劉芳伸出食指點了點飛雪光潔的額頭,循循善誘道,“女兒,你當時既然想要嫁給少卿那孩子就該想到這一層,再嫁劉家,老劉家不厚道,我們阮家卻不能失了禮數,她們若以真心待你,你也以真心待他們,感情都是相互的,人心都是肉做的,雪兒啊,這是你選擇的路,再難也要一步一步走下去……”

……

迴廊城的路上,由劉少卿駕馬,飛雪和如喜坐在車廂中,路上顛簸,馬兒跑的不快,晃晃悠悠的走了一上午還未到徽城邊界。

臨近中午,天氣變的炎熱,馬車行走時輕風拂過,也是帶著熱氣的,架不住外頭毒辣的陽光。

飛雪拿出了盛有梅子汁的羊皮水囊,彎著腰,素手一挑,掀開了車簾,坐在了劉少卿身側,她今兒個穿了身湖藍色裙衫,裙襬隨著她輕盈的動作輕微搖晃,煞是好看。

飛雪拔開塞子,將水囊放到劉少卿嘴邊,他自然的側過頭,就著她的手喝了一口,而後發生一聲舒爽的喟嘆聲,飛雪盈盈一笑,掏出手絹替他擦了擦額上的汗,“餓了嗎?孃親怕我們餓著給我們帶了好些吃的”

劉少卿嗯了聲,馬鞭一揚指著前頭的茶棚,“雪兒可累著了?我們去前頭歇下腳”

飛雪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樹蔭底下,一間小小的涼棚供行人歇腳,劉少卿縱身而下,牽了馬過去將韁繩綁在樹上,等安置妥當,他過來牽飛雪的手,飛雪藉著他手的力跳了下來,如喜拿著大包小包的小零嘴緊跟其後。

茶棚中也就七八張桌子,人不多,三三兩兩做了三桌,人高馬大的糙漢子也有,瘦弱斯文的商人也有,就一個店小二忙前顧後的招呼。

飛雪頭上戴著幃紗,將容貌遮了個嚴嚴實實,走起路來,蓮步微移,裙襬隨著她的動作搖曳生姿,盈盈一握的細腰玲瓏有致,縱然容貌全遮,也看的人心癢癢,偏偏她身邊跟著個高大的劉少卿,肩寬腰窄,長腿一跨,步步生風,雙眸森冷,略帶侵略性的掃了一眼在座的人。

輕描淡寫的一眼,駭的他們不敢出聲,心裡再有蠢蠢欲動的小心思也嚇的不敢有了。

他們低下頭喝茶,見三人落座,其中長著絡腮鬍子的彪形大漢突然說道,“誒,你們聽說了沒有,魯州和徽城的交界處,風波亭那塊來了一夥兒賊人,佔山為王,□□擄掠,殺人越貨,壞事做盡,奈何風波亭不歸這兩地任何一處管,官府也懶得插手,導致徽城內人心惶惶”

“你們不知道,陸家千金陸芊秋二日前被那山大王搶去當了什麼壓寨夫人,陸夫人不知哭過去幾回,陸老爺貼告示懸賞千金,還許諾誰救了陸家千金就把女兒許配與他……”店小二一面為飛雪等人倒茶,一面朝那大漢說道。

“這誰敢去”其中一個摸了摸放在桌上的劍,嘖嘖兩聲,“那些賊人人多勢眾,各個凶神惡煞,連官府都不敢招惹,誰敢惹?!”

又有人說,“聽說當時有個書生模樣的人撞見了,上前阻攔,被他一併給綁了,這女的是要當夫人的,這男的落在他們手上會怎樣”

說話之人頓了頓,“定是被打死了,叫他多管閒事,這下遭殃了吧”

說完便是一陣哈哈大笑。

後頭的話隱約傳到飛雪耳裡,她蹙蹙眉頭,小聲與劉少卿說道,“夫君,這地兒好似不太平,他們口中的陸家姑娘和那書生不知怎樣了”

劉少卿毫不在意的嗯了聲,從劉芳為他們準備的食盒裡挑了一塊綠豆糕給她,“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