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後頭的劉少敏微不可聞的哼了聲,他站在許氏身後冷眼旁觀著一切,就因為他是小妾的兒子,就算二哥是個傻子,待娶這種事也輪不到他身上來。
可他劉少卿是個傻子,傻子能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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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雪在花轎裡等了小半刻,耳邊響起了孩童的嘻笑聲,隨之而來不知是誰踢了轎身一下,一雙素白修長的手伸了進來。
紅蓋頭之下那雙手顯得蒼白瘦長,飛雪細細看了眼那雙手,白淨,修長,就連指甲也修得圓潤整齊,她伸出手,堪堪將自己的手放上去就被牢牢抓住。
一改往態,一向溫柔的大表哥顯得有點粗魯,他抓住她的手,毫不憐惜的將她拽了出來。
跨過火盆,飛雪幾乎跟不上他的步子。
來到拜堂的前廳,喜婆將紅綢帶塞在她手上,另一頭塞在了大表哥手上,飛雪似乎看到,大表哥僵硬的握住紅綢帶。
在飛雪眼裡,他的動作帶有點嫌棄,像是不滿意她的新婚妻子,成心要給她難堪一般,飛雪咬著唇,美目一陣泛酸。
整個儀式進行的匆忙又快速,像是迫不及待要把她送入洞房。
進了洞房喜娘當即吹了蠟燭,吩咐她早點歇下,若是餓便可自行吃點墊墊飢。
飛雪不是沒有參加過婚禮,早先時候她曾參加過表姐的婚禮,新房內的喜燭是徹夜不眠的,而新郎還需幫新娘挑喜帕,兩人喝交杯酒,行周公之禮。
可這一切都沒了,她一進入新房,喜娘就吹滅了喜燭,太不符合常理了,其實這場親事從匆忙出嫁開始就顯得不合常理。
原本是說好來年秋天成婚,不知怎的,劉府又送來一副書信,說要立即成婚。
飛雪就不明不白的上了花轎。
“喜娘,不是還要……”飛雪開口道,因長久未說話,聲音有點沙啞。
“沒有,都沒有,少夫人快些把嫁衣換下,歇息吧”她還沒說完,就被喜娘打斷了。
“可是……”飛雪還想問,她有太多的不解了。
“沒有可是,這是劉府的規矩,少夫人該遵守”
喜娘說完不等飛雪再問就走了,走前還把飛雪的貼身侍女如喜一併帶了去。
飛雪發了會愣才把頭上的紅蓋頭扯下,偌大的房間清冷中帶著一絲寒氣,藉著月光堪堪辨別出整個房間的佈局。
房間分為外間和內間,內間是她就寢之處,旦旦放了張床,外間有桌椅衣櫃,羅漢榻等一應俱全。
隱約間還能聽到觥籌交錯之聲,她尋摸著把燈重新點上,奈何找不著火摺子,不知是否是委屈,飛雪坐在床上賭氣的不去吃也不睡。
外頭的熱鬧顯然與她無關,實在是怪異,哪有把新娘子一個人晾在一邊的道理。
未來劉府時的嬌羞緊張消失殆盡了,飛雪氣急,尋思想要想孃親告舅舅的狀。
不知等了多久,也不見劉少洵的身影,肚子又極餓,飛雪悻悻的下了床,進了食,自己脫去了嫁衣,上床入睡。
累了一天,飛雪很快便入了睡,半夢半醒間像是有人躺在了她身邊,動作笨拙僵硬的抱住了她。
“大表哥?”飛雪的迷迷糊糊嘟囔著,身邊的人驅趕了寒氣,她翻了個身,滾進了對方的懷裡。
飛雪愛嬌的在他懷裡蹭了蹭,一如兒時一樣揪著他的裡衣。
女人身上有好聞的香味,懷裡的身子柔軟無比,男人的呼吸變得沉重起來,聽著女人細微的呼吸聲,他煩躁的想起來。
睡夢中的飛雪像是察覺到了他的意圖,白嫩的腿架在了他腰間。
身體有了奇怪的感覺,他皺了皺眉,僵硬著身體,不知如何是好。
這種感覺好陌生,是前所未有的感覺。
他不喜歡。
他碰了碰飛雪的肩膀又縮了回來,如此反覆幾次終是一把推開,趿拉著鞋,走了出去。
失了熱氣,熟睡的飛雪縮了縮身子,將自己捲進了被子中。
劉少卿出了門,面無表情的臉在月色下忽明忽暗,他拖著鞋,身上還穿著寢衣,出門的瞬間寒氣將他身上的一股熱氣瞬間撲滅。
黃氏沒想到他進去後還會出來,三步並作兩步將他拽到長廊下,教育孩童般往他背上拍了一巴掌,恨鐵不成鋼,“怎麼回事,怎麼出來了?”
劉少卿抬頭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這麼多年,黃氏從來沒對這個兒子失去過耐心,他不愛說話受人欺負,她這個做孃的護著,他沒有能力去藥鋪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