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忙。大師,您要答應我一件事,無論到了什麼時候,都不能說出去!”
說實話靠這種手段來錢可不光明正大,一旦抖出去,唐毅的名聲就毀了,別說當官,就算科舉都有麻煩。因此唐毅只想弄到第一斗金,而不想當做長期的搖錢樹。
了真閉目尋思,其實他也是同樣思考,事情傳出去,他的名聲也毀了。
“小檀越放心,老衲守口如瓶!”
唐毅瀟灑地拱拱手,“多謝大師。對了,日後貴寺肯定還需要這些香燭飾品之類的,我託付給了朱家夫妻做此事,他們老實厚道,就是掙一點辛苦錢,就當給窮人一條養家餬口的路子。”
在了真的印象裡,唐毅就是個機敏透頂,瘋癲偏執,甚至有些忘恩負義。換成任何人,誰會想到用上告僧綱司威脅自己,雖然唐毅的辦法靈驗了,皆大歡喜,了真的心裡卻很不舒服,要不然他也不會這麼算計唐毅。
“小檀越,你倒是讓老衲刮目相看了,你讓朱家人過來談談,只要合適,老衲繼續用他們。”說著了真拿出了一百五十兩銀子,想了想,又加了一錠五十兩的大元寶,一共二百兩,送到了唐毅的手上,而後長嘆一聲,語帶淒涼:“小檀越,老衲蹉跎幾十載,一事無成。從普濟寺來的時候,就發下願心,要光大山門,興旺佛法,這也是老衲一生能做的最後一件事。有些操之過急之處,還望小檀越諒解。”
唐毅點點頭,笑道:“大師,小子家貧如洗,我爹又不善經營,才會出此下策,得罪之處,也請大師見諒。他娘唐毅飛黃騰達之時,一定不忘大師的好處!”
“彼此彼此!”一老一少,一僧一俗,一笑泯恩仇。
第十章請節哀
唐秀才和唐毅在天妃宮又住了兩天,沒有了利益糾葛,雙方關係迅速修復,唐秀才把需要寫字的地方都弄好了,還許諾了真,以後需要只管吩咐,然後才欣然回家。
走在路上,唐秀才看哪裡都順眼,臉上的笑容就沒斷過。
“毅兒,怎麼有點春風得意馬蹄疾的滋味啊!”
“現在是秋天好不好!”唐毅正是無語了,不過也不好打擾老爹的興致。二百兩銀子可不是小數目,差不多是十家農戶一年的收成,爺倆算了發了橫財,口袋裡有了錢,人頓時變了樣,路過酒樓的時候,點了二十幾道菜,讓夥計送到家裡。桌子太小了,都擺到了床上。
唐秀才不由皺眉了,說道:“毅兒,我看該換張桌子,對了椅子也該換了,床太小了不舒服,換成金絲楠的……”
“好了,您換一套房子成不。”
“也對啊。”唐秀才說道:“說實話啊,這竹樓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以前住的不也挺好的,唐毅也知道老爹出身官宦之家,二十歲之前都不知道什麼叫缺錢。這些年的確苦了他了,折騰就折騰吧!
正所謂窮人有了錢,如同上了弦,慶功宴吃完,到了晚上唐秀才突然睡不著了,心頭就彷彿有小耗子不停抓撓,不得安寧,不停地偷看櫃子裡,生怕銀子不翼而飛了。
一遍又一遍,只要閉上了眼睛,就彷彿有小賊跳進來,把錢都偷跑了。翻來覆去的烙餅,到了半夜三更乾脆爬起來,放在了枕頭下面。
這下放心了,可枕著硬邦邦的元寶,後腦勺生疼,這也不是長久辦法啊。
乾脆,豁然坐起,披著衣服就往外面走。
“爹,您省省行不。”唐毅紅著眼睛,怒衝衝說道。
唐秀才不好意思,尷尬一笑:“還沒睡啊,你也睡不著?”
“我睡著了——又被您弄醒了!”唐毅無奈道:“爹,爺爺好歹是縣丞,您也吃過見過,區區二百兩銀子,不至於吧?”
“怎麼不至於,失去了才知道寶貴!”唐秀才神秘兮兮道:“毅兒,這可是咱爺倆的身家性命,爹準備挖個坑埋起來,等以後你娶媳婦用……”
唐毅翻翻眼皮,笑道:“是不是還要寫上此地無銀二百兩啊?”
“臭小子,你敢嘲笑你爹,找打!”唐秀才氣得哇哇暴叫,作勢要打。
唐毅連忙求饒,說道:“爹,您老想想,孩兒隨便一個主意,憑空就能弄到銀子,您老還有什麼可怕的。”
唐秀才撓了撓頭,他的確是窮怕了,不過臭小子說的也有道理。他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大驚小怪,訕訕地把銀子放在了床邊,坐在了唐毅的身旁。
“毅兒,那你說下一步該怎麼辦?爹都聽你的!”
“您真的聽我的?”
“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