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開涮,你們都不想活了,來人,都給我抓起來。”
後臺的班主嚇得變顏變色,冷汗津津,唐毅從容一笑,“不用害怕,有我頂著。”
撩開上場門,唐毅笑眯眯走了出來,深深一躬。
“孔三爺,有些日子沒見了,您的氣勢又旺了不少啊!”
孔尚文一見唐毅,不由得吃驚道:“是你?”
“不錯,正是在下,沒想到三爺也喜歡看戲,你看看我編得這一出如何?”唐毅嬉笑著問道。
“不如何!”孔尚文斷然說道:“姓唐的,你敢編排三爺,可要知道得罪三爺的下場!”
唐毅毫不畏懼,孔尚文還不是靠著衍聖公的招牌,別人怕你,小爺可不在乎。
“三爺,您少安毋躁,聽我給你講講,這出戏其實非常有道理,寫實得很。”唐毅笑道:“侯先生和你沒有生意往來,你沒賣給他東西,他也沒買你的東西,這就好比關羽和秦瓊,根本就是毫無關係的人。硬逼著他們打起來,就是你孔三爺的蠻橫無理。你自己愚蠢無知,收了假銀票,還敢出來丟人現眼,不覺得寒磣嗎?”
“哇呀呀!”
孔尚文簡直要氣爆了,就憑著他的姓,哪怕是巡撫布政使,見到他都客客氣氣,奉為上賓,誰敢對孔家不敬啊?今天竟然被一個小輩當面指責嘲諷,臉皮往哪裡放?
而且當初賣糧的時候,就是這小子和趙永芳競價的,弄得他得到了一堆假銀票,空歡喜一場,唐毅也有一半的罪。不光讓侯運來賠償,你小子也逃不掉。
“姓唐的,你讀的是孔孟之書,學的儒家之道,可別忘了,我就是孔家的子弟,你敢欺師滅祖不成?”
好大的帽子,鬥嘴唐毅沒爬過任何人!
“哈哈哈,孔先生,在下時刻把孔孟二聖的典籍記在心頭,也以維護孔孟的名譽為畢生的信念。”唐毅突然嚴肅起來,抱拳拱手,大聲說道:“孔聖人,仁人愛物,有教無類,開闢儒家一脈,千百年來,為萬世不易之經典。孔夫子乃是所有讀書人的祖師,小子自然不例外。”
“說得好聽!”孔尚文不屑地冷笑道:“你既然以孔孟門徒自詡,為什麼敢和三爺作對?”
最後一句話幾乎是咆哮出來的,這就是誅心之論,也是孔尚文最擅長的手段,只要不敢否認孔聖人,就要老實聽我的擺佈。
連這點小花招都對付不了,唐毅就不要混了,他突然一臉的悲憤,神情激動地說道:“孔夫子光明磊落,教化天下,自從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以來,孔夫子深受歷朝歷代推崇,江山雖然更迭不斷,可孔聖人之尊崇,如星辰璀璨,如山嶽巍峨,如滄海廣闊,哪怕再過千年,都不會改變。”
“哼,這些還需要你說?”孔尚文不屑地說道。
唐毅沒有搭理他,而是繼續大聲疾呼,“正因為孔聖人如此尊崇,所以任何對聖人清譽有損的事情,都要堅決消滅,絕不容情,哪怕是聖人的後代子孫也不成。”
唐毅說完,逼視著孔尚文,彷彿憤怒地雄獅。
“孔先生,你可敢說出銀票的來歷?”
“銀票還能有什麼來了,做生意來的唄!”
唐毅緊緊咬住,冷笑道:“那你能說得出什麼生意嗎?”
孔尚文愣了一下,咬咬牙道:“糧食生意,不許嗎?就許你們經商賺錢,不許我們孔家賣的糧食?什麼道理?”
“哈哈哈,糧食生意我無話可說,可是要賣多少糧食,才能價值四百萬兩?就按照一兩銀子一石計算,三爺一次買了四百萬石,一畝地產糧不過一石多,四百萬石糧食,怕是孔家名下要有上千萬畝的田地,只怕大明第一地主就是你們孔家吧?”唐毅煞有介事地算著。
給孔尚文一萬個膽子,他也不敢搶了老朱家的風頭,更何況孔家根本也沒有這麼多土地。
“小子,你休要胡言亂語,三爺幾時賣過四百萬石糧食?”
“既然不是四百萬石,那是多少?”唐毅又追問道。
“三,三十萬石。”
唐毅突然大笑起來,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只有區區三十萬石,就能拿到四百萬的銀票,做得好生意!歷年以來,糧價突破十兩一石,唯有前些日子的蘇州。按照三爺的意思,就是孔家參與了糧食投機,高價售糧,賺取暴利我說的對還是不對?”
真會挖坑啊,自己不認下都不成。孔尚文咬了咬牙,怒道:“生意往來,你情我願,有什麼好說的!”
瞬間唐毅變得聲色俱厲,大聲吼道:“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