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口!
唐毅暗暗咬牙,市面上的糧食一石在一兩多,大宗買賣還不到一兩銀子,張口就要十倍的暴利,也不怕撐到。
換成別人家,唐毅或許早就拂袖而走,不過看在媳婦的面子上,他不得不強忍著怒火,不過稱呼之間悄然發生了變化。
“老大人,價格高低不過是一個數字,凡事都講究落袋為安。把話挑明瞭說,這一次的糧食危急根本是有人操縱的,背後有多少神仙牽涉其中,怕是連舅舅也扛不住,如果一門心思想要利益最大化,不知道廣結善緣,只怕會埋下禍根。”
唐毅想要點醒王愔,讓他知道好歹,糧食賣的再高又能如何?如果把晉商得罪死了,王忬當著薊遼總督,那可是人家晉黨的地盤,隨隨便便弄點事情,就能讓王忬吃不了兜著走。至於趙旭這幫人,宰了他們一刀,難保日後不會報復,鼠目寸光,是會給自己招來麻煩的。
王愔和兩個兒子聽在耳朵裡,可不這麼想。
好啊,你唐毅算什麼東西,就連你爹也不過是窮酸秀才,陡然富貴,要是沒有我們王家幫忙,你能有今天?要問王愔王家到底幫了唐毅什麼,他或許也說不出來,可他就是這麼認為的。
你小子不知道站在王家一邊,還幫著王崇古說話,威脅我們,老夫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都多,怎麼做人做事,還用得著你教,狂妄自大的東西,真是不知道好歹!
王愔沉著臉不說話,王世賢又跳了出來,輕笑道:“表弟,生意往來,扯那麼遠幹什麼?你要是覺得價錢貴,也好商量,你只要答應一件事,我們就把糧食雙手奉上。”
“什麼事?”
“把交通行名下的兩萬畝桑田都劃給我們,再給我們一千張織機,交通行的一成乾股,怎麼樣,不算過分吧?”
還不過分?簡直過分到了天上!
兩萬畝桑田放在平常年份就值六十萬石糧食,還有價無市,至於織機和乾股,更是無稽之談。運河票號的股本就有二百萬之多,交通行如今的股本超過八百萬兩,名下產業遍及諸省,唐毅真正握在手裡的股份還不到兩成,王家一張口就要去一成,就算唐毅點頭,其他股東也不能幹啊!
唐毅眯縫著眼睛,半晌長出一口氣,笑道:“冒昧打擾,十分過意不去,文長兄,咱們還是去別的人家看看。”
說著唐毅拉起徐渭,就要離開。如果放任唐毅離開,或許還不會有事情。可是王愔父子卻鬼迷心竅。
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