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唐毅話語中的自信,只要心氣還在,就有機會。再說了,如今的朝局,一天到晚,都在不停變化,誰知道風會吹到哪邊!
“成了,不管如何,先把年過了再說!”徐渭輕鬆說道。
唐毅頗為贊同,他以養病為名,躲在家裡面,天天和兒子玩耍,戚安國已經四歲多了,轉過年就要發矇。唐毅索性每天抽出點功夫,教給戚安國讀書認字。
對於自己的兒子,他倒是很寬容,有空了,遷出小毛驢馱著平安在院子裡走一圈,或者是跟兒子一起堆個雪人,家裡面還有一大堆從海外送來的稀罕玩意,這對父子擺弄的不亦樂乎。
幾天時間,轉眼就過去了,離著過年越來越近,京裡的老朋友都來了,首先就是徐渭,接著是王世貞,如果王世懋不是外放了興國知縣,也會跑來。除了他們,還有曹子朝,曹大章,殷士儋等等。
越是風雨飄搖的時候,大家就越要抱緊一些,互相取暖吧,唐毅儼然已經是一個團伙的領袖了,只是這個團隊實力有點差。
陪著家人吃了團圓飯,放了鞭炮,年三十也就過了,第二天唐毅換上了新衣服,帶著兒子平安,要去給老師唐順之拜年。
雖然他們師徒之間不講究虛禮,但是作為弟子的心也要到了。
還沒等唐毅出門,徐渭又氣喘吁吁跑來了。
“行之,出大事了!”
“什麼事?”唐毅鎮定問道。
徐渭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道:“周延死了!”
“什麼?”
唐毅身體一晃,腳下有積雪,差點摔倒。
“什麼時候的事?”
“就是今天早上,周延這些年身體就不好,聽說昨天晚上還吃了餃子,精神頭不錯,誰知早上一看,人就僵了。”徐渭搖頭嘆息道。
前面提到過,周延是左都御史,執掌都察院,乃是朝廷的總憲。周延並非嚴黨的核心,只是依附嚴嵩就是了。
他一死,左都御史就空了出來,誰掌握都察院,就能掌控數量龐大的御史言官。權柄之重,幾乎趕得上吏部尚書,都是手握封神榜的狠角色。
左都御史空出來,下面一定有一場生死較量,嚴黨必受,而徐黨又必須攻下。
唐毅突然打了一個寒顫,嘉靖四十年的春天,還真是有點冷啊!唐毅下意識裹了裹皮袍子,把平安抱在了懷裡。
“兒子,咱們先回家,等下午爹再帶你去看師公。”
平安似乎感到了氣氛壓抑,什麼也沒說,乖乖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