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不是說王大盟主看走了眼,而是沾了唐毅的光。
沒錯,嘉靖痛斥了李本,也就為會試定下了調子,諸如唐毅一般,提出新看法新建議計程車子幾乎名次都提前,而保守計程車子則普遍名次壓低,金達更是被排在了三百名之外,要不是嚴閣老從中周旋,金達都有落榜的可能。
幾個人之中,幾乎都受了唐毅的影響,至於徐渭他比唐毅還要激進,甚至主張擴建水師,禦敵國門之外。
唯一比較保守的就是陶大臨,性格這東西這沒法說,明明看起來很跳脫的一個傢伙,竟然寫的文章那麼老實。好在陶大臨心胸開闊,渾不在意,還有心思說笑,“行之兄,我可聽說文長兄在考試之前第一都抱著你的手稿睡覺,才考了這麼好的名次,懇請行之兄也賞我兩篇,容小弟好好研讀啊,要不然往後都沒有臉和大家坐在一起了。”
徐渭不由得怪眼圓翻,揪著陶大臨的衣領,怒道:“請教就請教,幹嘛把我捎上,我徐文長還用得著看別人的文章?”
其他幾位互相看了眼,很有默契地說道:“用!”
“哇呀呀!”徐渭氣得暴跳如雷,“哥幾個,咱們平心而論,我的學識怎麼樣?”
別人不吱聲,唐毅謙遜笑道:“我不如文長兄多矣。”
徐渭欣喜道:“還是行之老實,咱們不妨打個賭,看看哥能考多少名?”
他的話音剛落,就聽有人笑道:“打賭好,算我一個。”來的人正是王世貞,他興沖沖走來,徐渭突然想起一事,三步兩步衝過來。
“好你個王元美,輸了一萬兩還敢打賭,膽子不小啊。”
王世貞把眉頭一皺,“徐文長,你聽誰說我打賭輸了,是我贏了好不?”
看著王世貞一臉篤定的樣子,徐渭笑得更歡了。
“別裝蒜了,我早就知道了,這就叫天理迴圈報應不爽,讓你目中無人,真是活該!”徐渭毫不留情地說道。
王世貞帥氣的臉龐罩上了一層寒霜,“徐文長,你這個人好沒道理,我贏了銀子,本想請大傢伙吃一頓,你既然不識抬舉,那對不起,沒你的份。”
說著,王世貞大步流星走了過來,從兜裡掏出兩個大元寶,笑道:“我請客。”
曹子朝笑道:“鳳洲公請客,我們可不能不去。”
大家紛紛起身,跟著王世貞就往外面走,路過徐渭身旁,王世貞還挑釁地看了他一眼,揚長而去。
徐渭眉頭緊皺,王世貞家底兒雖然豐厚,可是也沒到輸了一萬兩,還能喜怒不形於色的地步,莫非是唐毅出錢給他填窟窿了?
不行,不能放走了王世貞,一定要問明白!
徐渭幾步追上去,伸出雙臂,把王世貞攔住。
“王元美,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是不是在會試之前,押了一萬兩銀子,賭我落榜?”
王世貞一聽,差點趴下,怒吼道:“姓徐的,我瘋了不成,拿一萬兩銀子賭博?編排人也找個好點藉口,信口雌黃可不是君子作風。”
“誰信口雌黃了,我有證人!”徐渭急赤白臉說道。
“誰?有本事說出來。”
“說就說,誰怕誰,就是行之告訴我的!行之,行之呢?”徐渭回頭看了看,曹子朝、諸大授、陶大臨等人都在,唯獨缺了唐毅。
“還說不是信口雌黃,證人都跑了!”王世貞仰天大笑,總結道:“徐文長,你這個人啊,就是說謊成性。”
“我沒有!”徐渭真急眼了,怒吼道:“姓王的,在貢院裡頭我就發誓,為了看你輸一萬兩哭鼻子的德行,我徐渭也不能落榜,不爭饅頭爭口氣,我要讓你知道厲害!”
“呸!”王世貞狠狠啐了他一口,“我才沒有那麼無聊呢,你的文章雖然不行,可世上比你差的草包更多,我押了一百兩,賭你上榜,這不贏了一百兩回來。”王世貞得意洋洋說道:“我王鳳洲至於為了和你賭氣,就拿銀子打水漂,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啊!”
徐渭氣急敗壞,“你就是三歲小孩子,你就是這麼無恥,別以為行之幫了堵了窟窿別人就不知道了,我非要查出來,然後寫十,額不,是一百篇文章,讓天下人看清你虛偽的嘴臉!”
這兩位就像鬥雞一樣,越吵聲音越大,看得其他人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唯獨王世懋眼珠轉了轉,低聲說道:“文長兄,大哥,我怎麼覺得你們倆都比三歲孩子強不了多少啊?”
唰,四道匕首一般的目光襲來,嚇得王世懋一哆嗦,“你們就沒想過,是行之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