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樣兒,咬了本大爺,還想跑嗎?
賽場重新恢復了追逐,可是鐵背已經跑出了大半圈,把朱山和馬棟遠遠甩在了後面,賽程過半,他似乎穩操勝券。
此時,有專門人員衝進賽場,把受傷的馬和騎士都拉了出去。
到了外面,無數雙熾熱的目光射向了他們,簡直要把他們給撕碎了,明明並駕齊驅的兩匹馬,竟然因為你們,出了差錯,要知道大家都買了白馬獲勝,不光要損失銀子,還丟了大明的面子,簡直豈有此理!
面對著洶湧憤怒的人群,蒙古騎士也不甘示弱,用蒙古話大聲嚷嚷著,他的意思是我的馬受傷了,又不是我的錯,憑什麼把氣撒在我的身上。明明是你們的馬不好,關我什麼事……
正在吵嚷,一個三十來歲的人從外面擠了進來,他什麼都沒說,走到了受傷的蒙古馬前面。蒙古騎士想要阻攔,他一把將對方推出去。
湊到了近前,伸出手,在腹部,還有後腿摸了好幾下,放在了鼻子下面聞了聞,頓時眉頭一皺,衝著蒙古騎士狠狠啐了一口!
“無恥,卑鄙!”
周圍的觀眾都驚呆了,有人立刻認出了來人,這不是那位民間出來的騎手吳凱嗎?
“吳先生,他們到底用了什麼手段,趕快說說啊?”
吳凱面沉似水,氣沖斗牛,怒道:“去見唐大人,請他做主!”
眾人義憤填膺,又滿心好奇,正要去面見唐毅,突然賽場之上,又發出了驚天動地的歡呼。
“加油,加油啊!”
吳凱一扭頭,急忙跑到了看臺的位置,伏身看去。
原來白馬很快追上了馬棟的戰馬,稍微遲疑,又繼續向前狂奔,比起以往任何時候,速度都要快,簡直就像是一道白色的閃電,從眾人面前劃過。
很快觀眾都搖頭嘆息,不管跑得再快,也無法贏得比賽了,鐵背的馬優勢太大了,足足領先了大半圈,又怎麼能追回來。
“快看!”
突然有人一指,大家這才注意到,原來鐵背的馬跑到了最後一圈,竟然十分詭異地慢了下來,鐵背拼命輝鞭子,抽得馬屁股留下血痕,卻沒有絲毫作用,他的馬還在不停減速之中。
人們無暇去猜測原因,比賽還在繼續,還有希望!
“加油,加油!”
呼喚聲比任何一次都來得猛烈,白馬一騎絕塵,快速縮短距離,五百米,四百米,三百米,二百米……
越來越近了,已經到了最後的衝刺關頭,鐵背臺吉絕望之下,抽出了匕首,刺進了馬屁股,鮮血淋漓,戰馬悲鳴,總算是提升了一些速度。
只剩下最後幾十米,白馬追了上來,一團白色的閃電,終於趕上了,超過去了!
最後一剎那,白馬以不到半個身位的優勢,贏得了比賽。
在終點處有來自兩方的裁判,即便是蒙古人,也只能舉起了象徵著白馬獲勝的紅色小旗,剎那間,歡聲雷動。
觀眾們大呼過癮,簡直就是絕地反擊,神駒良馬,當之無愧!
場上場外,都陷入了歡樂的海洋,唯獨唐毅的大帳,三位部堂並列而坐,吳凱,還有很多人押著蒙古騎士,連帶那一匹戰馬,走進了大帳。
“小的拜見大人。”
“平身。”唐毅迫不及待道:“你可知道白馬突然停下來的原因?”
“回稟大人,小的知道,不過小的還想請大人做一個驗證。”
“怎麼驗證?”唐毅好奇道。
“請大人牽幾匹公馬過來,圍著這匹傷馬轉幾圈,您就明白了。”
“好,按他說的辦!”
果然,沒有多大一會兒,有士兵牽著馬過來,離著還有好幾十步,那些公馬就像是發了瘋一樣,拼命伸長了脖子,向著傷馬衝了過來。
那個熱烈的勁頭兒,簡直比白馬還猶有過之。等到了近前,這些馬湊了傷馬,不停嘶叫,露出焦躁的神情,呼吸變粗,發出充滿敵意的咆哮。
負責養馬計程車兵擔心馬兒發瘋,趕快牽走,結果十幾個人,費了牛勁兒,才讓馬兒分開,那些公馬還是不情不願,一步三回頭。
看到了這一幕,唐毅立刻想起了上輩子在動物世界看到的場景,趙忠祥充滿磁性的聲音——春天是一個萬物生長繁衍的季節,公馬們被異性吸引過去,一輪繁殖競賽開始了……
可是不對啊!
賽馬多數都是公馬,而今天參賽的四匹馬,全都是公馬,怎麼會發生那種情況……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