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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6部分

的代名詞,趙貞吉是徐黨最大的保護神,不用多說,陳以勤和唐汝楫都主張恢復祖制,和趙貞吉脾胃相投,湊成了一夥。

看起來是三對三,可是這裡面的錯綜複雜,一言難盡,首先陳以勤是趙貞吉的同鄉,偏偏又是高拱的同科,兩個人在潛邸九年,結成了深厚情誼,一手託兩家,陳以勤的位置有些尷尬。

至於唐汝楫,他雖然表面站在了趙貞吉一邊,可是他和徐黨有仇口,關鍵時刻倒向誰,還不一定。

再有張居正雖然緊隨高拱,可是他終究不是池中之物,不甘心屈居人下。還有張四維和晉黨,也有他們的算盤,總而言之,各種力量,各種盤算,攪和在一起,跟一團亂麻似的。

楊博盤算了一圈,覺得唐毅這一次是玩砸了,小子我看你是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內閣這麼亂,有你小子苦頭吃,老夫就看你怎麼倒黴!

他老人家不知道,唐毅現在是喜悅非常,高興地快要翹尾巴了!亂,我才不怕亂了,越是複雜,越是亂套,小爺才有借力打力,四兩撥千斤的機會。

唐毅原本想推殷士儋入閣,這樣唐汝楫和殷士儋,加上他就有了三票,在內閣之中,佔有絕對優勢,可以壓制高拱。

結果殷士儋被算計了,張四維和張居正入閣,內閣弄成了一個三對三的平局。

唐毅卻猛然發現,竟然比自己規劃的還要好!

畢竟唐毅不是一個只知道攬權的人,他還要做事,推動變法,殷士儋其實也有些保守,如果他入閣,保守勢力就會壓倒改革力量,少不得要唐毅親自出手。

可眼下雙方平衡,只要唐毅往改革力量靠一靠,就能推動變法,往保守力量靠一靠,就能給變法加一根韁繩。

進退自如,還能置身事外,不沾因果,妙極,妙極!

唐毅對眼下的局面是一萬個欣喜,經過了五天的熟悉期,新內閣的第一次全體會議終於召開了。

七大閣老悉數到場,趙貞吉和高拱把時間掐的都很準確,兩個人早早趕來,左右對面站立,拉開了場子,其他四個分列兩邊。等了半天,首輔和次輔都沒出現,滿心疑惑。

正這時候,唐毅從外面走了進來,他衝著大家一拱手。

“抱歉,來晚了,剛剛有人彈劾李閣老,他今天沒法主持會議,僕代為主持。”唐毅沒有多說,直接坐在了中間。

說實話,唐毅的心情不是很好,彈劾李春芳來的太著急了,雖然唐毅也早想把他幹掉,可是總要等一段時間吧,內閣還沒理順,走了一個徐階,不到半年,又把李春芳趕走,好說不好聽啊!

只是很多事情不可能如你的願,高拱的人馬看不慣李春芳,唐黨內部也未必心服,至於楊博那夥人,沒準也會渾水摸魚,噁心自己。

現在是群雄逐鹿的時候,各顯其能,唐毅心說乾脆老子也別裝了,該拿出一點魄力。在座的六位,可沒有一個善茬子,都是當世的人精兒,本事不行,根本壓不住場面,更別說宰執天下了。

“諸位同僚,百官視我等為宰輔,陛下以我等為股肱,肩負重任,敢不誠惶誠恐!國事艱難,積弊重重,不需要僕多說,諸公具是當世大才,心中自有錦繡文章,有什麼想法,只管說出來就是,暢所欲言,開誠佈公,究竟該如何振興大明,從哪裡下手,不只是陛下,包括天下臣民,都在看著我們,需要我們拿出一個方略來。”

這一番話說的四平八穩,可是大傢伙也聽得出來,唐毅定了調子,明顯傾向於變法一派,高拱難免嘴角上揚。

只是高肅卿也改了不少脾氣,沒有直接往前衝,而是讓馬仔先來。

張居正沉著臉說道:“次輔,諸公,治國重在治吏,吏治清明,則天下大治,吏治昏暗,則天下大亂。自從嚴黨把持朝政以來,任用私人,破壞考評制度,官員調動升遷頻繁,不能各安職位。加之嚴黨鉗制言路,以致科道官吏,魚龍混雜,良莠不齊。多有不肖之徒充斥期間。故此我以為當整飭吏治,此為首要之務!”

當然吏治大壞,並非嚴黨全是嚴黨之責,徐階無原則地袒護言官,也是一大亂源,只是張居正不捨得拿老師出來鞭屍,故此只能把罪責推給嚴黨。

但即便是如此,趙貞吉也承受不了,好你個張居正,竟然充當起高鬍子的打手,你忘了嗎?沒有徐閣老,能有你的今天?

忘恩負義,吃裡扒外!

趙貞吉振衣奮袖,就要好好教訓張居正一番,見他有動作,高拱突然把眼珠子瞪圓了,從裡面射出兩道寒光,心說趙大洲,別人怕你,老夫可不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