塊烤魚,把烤魚放在身旁的碗中,然後小心翼翼的把魚刺一根一根挑出來。
沒多久,悠揚悅耳的琴音充斥席間。
趙安玥頓了頓,這楊羽彤想必是故意的,彈的居然也是那首《林中清風》。曲子雖然簡單,但簡單往往也意味著另外一種難,因為被大家熟知,很有可能會聽膩。
可在楊羽彤手下,這曲子卻讓人耳目一新的感覺,彷彿席間真的有一股林中清風吹過。
眾人一邊沉浸在楊羽彤的琴音中,一邊想起不久前那首慘絕人寰的《林中清風》,心裡有了些許自豪感。
他們大祁的公主,比大宴公主要好得多得多。
也不知道,這大宴皇后是怎麼教出大宴公主這樣的女兒的?把琴彈成這般模樣,居然不見羞愧害臊,反而還能吃魚吃的開心。
作為教出五公主的皇后沈氏很是不滿地看了趙安玥一眼。
趙安玥根本就沒發現皇后看了她一眼,這席間有好多人在偷偷看著她,她哪裡分辨的出是誰的視線?
而且趙安玥經常是眾人視線的焦點,從小到大,她早已習慣了這件事情,因此根本毫不在意。
就著楊羽彤的琴音,趙安玥又夾了一塊烤魚,繼續挑她的魚刺。
邊挑邊想,楊羽彤彈的真的挺好聽的,連帶著口中烤魚的味道都因為她的琴音,好了許多。
如果每天,她用膳之時,楊羽彤都能給她彈一曲助興,便再好不過了。
可惜,這定然是不可能的。
一曲罷,趙安玥吃了三塊魚。
楊羽彤從位置上起身,朝皇帝皇后一拜,姿勢優雅:“兒臣一曲,願父皇母后喜歡。”
皇上甚為滿意,頻頻點頭:“彤兒琴藝又精進不少。”
皇后也跟著附和:“確實比上回好了許多。”她下意識看向趙安玥,開了口,“安玥公主,本宮有些好奇,在你嫁給顧侯爺前,本宮就聽聞你與你母后一般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但今日看,你並不會彈琴。那大宴皇后是否如傳聞般,琴藝一絕呢?”
趙安玥琴彈的這般爛,那說明她母后也彈的很爛,傳聞是假的。這皇后要表達的便是這個意思。
但她彈的不好是真,可母后的琴,斷然是不能讓任何人侮辱貶低的。母后才是真正的彈琴,這楊羽彤是不錯,但根本無法比。
趙安玥放下筷子,很驕傲地高聲道:“母后的琴,自然世間絕佳。我不會彈,只是因為我不喜歡。”
五公主聞言嗤笑一聲:“不喜歡便不用學?”
趙安玥咬著唇,語氣很是困擾:“不喜歡為什麼還要學啊?”
坐在旁邊的靜靜看戲,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顧淮景拿著酒杯的手頓了頓。
他看向那位五公主,對方果然被趙安玥這話噎的不輕,臉都憋紅了。
“身為公主,身為女子,琴棋書畫自然應當學,喜歡要學,不喜歡更是要學。”五公主斥責道,“如果不喜歡便不學,那豈不是給世間女子立了壞榜樣?”
趙安玥眨了眨眼睛:“琴棋書畫,是為了陶冶情操。我母后說過,彈琴是樂己,喜歡便學,不喜歡就不學。不喜歡卻要學,是因為要用琴取悅他人。我不需要取悅他人,自然不用學啊。”
剛剛彈了一首的楊羽彤怒道:“安玥公主是借這話暗諷我用琴取悅他人嗎?!”
趙安玥搖頭:“我沒這樣說,是你自己要這麼想的。”
楊羽彤氣急:“你!”
皇后出言喊道:“彤兒。”
楊羽彤連忙反應過來,此時在眾人之前,她身為公主,怎能當眾失了禮儀,和這趙安玥吵?
只是她真的氣不過。
皇后也氣不過。她一手把楊羽彤撫養長大,教出了一個琴棋書畫皆是不俗的公主,結果在這安玥公主看來,是為了取悅他人。
那她成什麼了?
皇后開口道:“安玥公主這一句話,把天下彈琴的女子都說成了取悅他人的人,也真是荒謬至極!你不學,只因你懶惰罷了。自己懶惰不反省,卻還給他人潑髒水,這未免不像一位公主做的事兒罷?”
趙安玥被說成懶,自然就要為自己辯駁。
只是皇上沉了臉色:“行了,今夜是晚宴,這事就討論到這裡,接下來還有歌舞,各位愛卿好生欣賞罷。”
趙安玥只能閉上了嘴巴,恨恨的用筷子去戳那道魚。
顧淮景自顧自喝著小酒,和其他朝臣一起靜靜看了一場戲。雖然戲的主角之一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