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看。”
齊貴妃雙手捧起畫卷,舉至自己額前。
皇帝雖不知發生了何事,但看著那畫卷,卻突然間有了些許不好的預感:“李福全!”
站在一側的李福全應了一聲,彎著腰小跑到齊貴妃旁邊,恭敬的接過畫卷,然後呈給了皇上。
皇帝接了過去,手微微發抖。他沉下臉色,看了一眼下頭跪著的齊貴妃,將畫卷緩緩開啟。
畫中人的五官漸漸顯露了出來,皇帝臉色蒼白,僵在坐椅上長久不說一句,不動一下。
齊貴妃低下頭,以額觸地,不敢言語,但唇角卻小幅度的漾開了一個笑容。
禹兒,母妃會為你報仇的。無論是死去的七皇子,還是現在的六皇子,抑或是明知你死於六、七皇子之手,卻不為你報仇還息事寧人的父皇!
皇帝根本顧及不到此刻齊貴妃心中所想,他氣得雙耳嗡嗡的響,腦海一片空白,彷彿有血氣從喉嚨衝出,整個口腔都瀰漫著一股帶著生鐵的血腥味。
他右手使力,畫卷的畫被揉捏的變了形,畫中男子的臉四分五裂。
皇帝閉上眼睛,說話的時候彷彿都帶著血味:“李福全,召六皇子到皇后宮中,就說皇后突發惡疾!”
李福全暗自心驚,連忙道:“是!”
皇帝轉向跪在殿中的齊貴妃道:“你隨朕而來!”
說完後,捏著手中那團畫卷,在御書房中沉默了很久,得到六皇子已經正往皇后殿中趕去的訊息後,調動了一營侍衛,擺駕趕往皇后殿中。
齊貴妃誠惶誠恐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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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子到的時候,皇后正拿著剪刀修剪花枝。
如今六皇子在朝中一人獨大,九皇子和十一皇子年幼,母族背後並無阻力,故而他們已經沒有對手了。
薛讓十五日前已經離京,一切都往好的方向發展。她的心情,如同這舒適的四月。
貼身婢女上前道:“娘娘,六皇子來了。”
皇后一愣,剛放下剪刀,便見六皇子形色緊張的匆匆走了進來。
他看到完好的皇后時,愣了一下。
“母后,您不是突發惡疾嗎?”
“皇兒,你怎麼來了?”
兩人同時說出了話,相視一眼,都覺得形勢有些不大對勁。
六皇子連忙靜下心來:“父皇差人告知兒臣,說是母后突發惡疾,兒臣得到訊息後便匆匆趕進宮中。”
皇后臉色現出一絲疑惑:“本宮一切都好,確是你父皇差人告知你的?”
“是,是父皇的貼身公公,所以兒臣也來不及懷疑。”六皇子也覺得有幾分奇怪。
就在這時,皇帝和齊貴妃帶著一營侍衛怒氣衝衝的趕來。
那些侍衛將皇后宮殿前前後後圍了個水洩不通,連只螞蟻都飛不出去。
不僅如此,皇后宮中的宮女太監都被控制了起來。
六皇子不知發生了何事,見到面色陰沉的皇帝,壓下心裡的疑惑,恭敬的行禮:“兒臣給父皇請安。”
皇帝一眼都沒有看他,如刀的目光直直射向皇后:“皇后,朕且問你,你可有事瞞著朕?”
皇后望著皇帝手裡的畫卷,和背後低著頭的齊貴妃,突然間想起什麼,面色一白,往後退了一步,跪在了地上:“皇上,您可是聽信了什麼傳言?”
皇帝呵道:“到底有沒有?!”
六皇子的眼神在皇帝和皇后身上來回轉動,手心微微開始冒汗,心中突然間有股莫名其妙的緊張之感。
總感覺要出大事。
可是最近自己安分守己,難不成是母后做了什麼?他看向皇后。
皇帝也在看著皇后,齊貴妃也在看著,幾乎在場的所有人都在看著皇后。
皇后心中一顫,有些牽強的笑了笑:“自然是沒有,皇上,您今天是怎麼了?”
皇帝閉上眼睛,將手中捏著的畫像直直朝皇后砸去,畫卷一端砸到了皇后的頭飾,弄亂了髮絲,然後掉落在皇后面前,畫卷展開,畫中帶著摺痕的五官展露在眾人面前。
皇后的眼落在上頭,臉上血色掉了個乾乾淨淨,手控制不住顫抖了起來。
六皇子看了過去,看到那畫中人時也愣住了,內心震驚,僵在了原地。
皇后看了一眼六皇子,抖著身子,跪著爬向皇帝,哀聲道:“皇上,臣妾不知這是誰——”
身後的齊貴妃靜靜道:“皇后娘娘,畫中之人是江南知府薛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