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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殿下。”六皇妃在他身後行了一禮,手中拿著裘衣,給他披了上去。

六皇子收回神思; 稍微躲了一步,自己把裘衣披上,道:“皇妃怎麼來了?”

六皇妃是丞相府嫡小姐,聞言微微笑道:“我看殿下在此處站著,怕殿下冷,故而特地給殿下送來衣物。殿下是在想些什麼?”

六皇子向來對六皇妃頗為冷淡,他這位皇妃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笑面虎罷了。皇宮之中,皇子之間,勾心鬥角,夫妻離心,互相猜忌,本就是常事。

他淡淡道:“沒什麼,今日難得出了太陽,所以出來看看。”

正說著話,六皇子最信任的屬下上前,朝兩人行了一禮。

六皇妃見了,很體貼的退了下去。

六皇子問道:“可查出什麼了?”

“稟告殿下,於美人一家在郊外山腳以農耕為生,在進宮之前,容貌便小有名氣。七皇子進城時偶然見過,不久前曾讓府中下人當街綁了那於美人,後來被於美人逃脫。之後聽說於美人怕七皇子再來,於是進了宮中當宮女,妄想以此逃過七皇子魔爪。”

結果逃得了七皇子,沒逃過他父皇。只不過這於美人已是皇帝嬪妃,為何還會和七皇子扯上關係?

難不成,七弟居然荒唐如此?

六皇子眉眼劃過一道寒光,他輕聲吩咐:“把此事告訴母后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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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過後,大年三十,前日的積雪還沒開始化,雪又開始下了起來,紛紛揚揚。

天氣極為寒冷,但大祁各家各戶張燈結綵,喜氣洋洋。

瑞雪兆豐年,這天下大雪,可是好兆頭啊。

大人們紛紛貼對聯,準備晚間的年夜飯。孩子們嬉笑在庭院中打雪仗,你追我趕,好不熱鬧。

皇宮中,德妃臉上非但無喜,反而愁雲慘淡。她這幾日就沒好好休息。今日是三十,晚上宮中會有家宴。她咬了咬唇,讓下人給自己化了個楚楚可憐的淡妝,提上親自煮的梅花蓮藕粥,去了御書房。

皇帝本不想見她,七皇子實在讓皇帝心煩。

可是他轉念想了想如今的局勢,三皇子死後,原本六皇子和七皇子分庭抗禮,可這七皇子在府中養腿一月,卻又因三日前的事情,被他罰了禁足。

現下,六皇子在朝中如日中天,皇帝心中也實在煩憂。皇后是丞相府出來的嫡小姐,六皇子的皇妃也是丞相府的嫡小姐,這丞相府權勢越來越大,已讓皇帝心中不喜很久。

可丞相府完全不知收斂,如果讓六皇子當了太子,丞相府豈不是更加得意?他楊家的江山今後到底是姓楊,還是姓沈?!

皇帝提聲道:“讓德妃進來罷。”

德妃款款而入,因是大年三十,不敢穿白,穿了身淡粉色宮裙,樣子有些素,走路行來之時,有弱柳行風之姿,臉上表情有幾分憔悴,讓人看著心下生憐。德妃年紀不小,比不上後宮那些年輕嬪妃,但歲月讓她多了幾分韻味,穿著淡粉色宮裙,不顯老態,反而顯得年輕,讓人有些眼前一亮。

皇帝從來都喜歡楚楚可憐的美人,見到德妃這模樣,心就軟了幾分。

德妃也沒有多說,她伴在帝王之側多年,七皇子都已經二十多,早對皇帝的品味瞭如指掌。

她抬頭對著皇帝淡淡一笑,噓寒問暖,送上了自己的梅花蓮藕粥,絕口不提七皇子的事情。只是在離開的時候,無意間感慨了一句:“恆瑞這孩子,實在太令臣妾失望。這大年夜,讓他一人禁足府中,也算是個教訓。”

皇帝想了想,執過德妃的手,拍了拍:“也罷,恆瑞那日也是喝醉,大年夜家宴也不可缺人,圖個好兆頭。”他轉向身邊的太監,“李福全,派人到七皇子府走一趟。”

德妃垂下頭,跪在皇帝腿邊,笑得溫婉:“臣妾謝過皇上。”

**

晚上,皇帝皇后於後官萬華殿中設宴。

帝后坐於主位,後宮嬪妃按照各自品階,由齊貴妃帶頭,向皇上和皇后請安。

嬪妃到後,再由六皇子、七皇子,和年輕尚小的九皇子、十一皇子請安,然後坐於嬪妃對面。

皇子請安之後,便是五公主。

這說來也是奇怪,大宴只有趙安玥這一位公主,大祁也只有五公主這一位。

故而五公主年紀已有二十,但還未嫁人,在宮中養著。

皇帝不急,是因為他自有打算。皇后不急,是因為五公主不是她的親女兒。

五公主自己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