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誰都不許說,特別是侯爺!如果侯爺知道了,我肯定饒不了你!”
蠟黃著的面無表情的臉,配上兇狠的眼神,和學著顧淮景威脅人時故意低沉的語氣,倒也有那麼幾分唬人的意味在。
馬伕心中一凝,連忙點頭,握緊韁繩。
怎麼覺得,夫人這語氣和侯爺有點相似呢?
趙安玥滿意的上了馬車,桃魚趕緊把趙安玥的衣裙拿出來,櫻魚也拿出隨身攜帶的包裹,裡面裝了清水和手帕,打算給趙安玥洗去臉上那層蠟黃。
趙安玥低著頭,去解自己身上的衣釦。
楊府側門在一條小巷子裡,接下來要回顧國侯府的話,得先駛出小巷。
車伕正一邊駛著馬車,一邊在心中猶豫,雖然剛剛答應了趙安玥不往外說,可是他是顧淮景的人。來給趙安玥當車伕,自然便是為了要掌握趙安玥的行蹤。如果隱瞞下來了,侯爺那邊他無法交代。
可如果不隱瞞,他畢竟為趙安玥做事,日後日子不會好過。
真真是左右為難啊。馬伕正在心中長吁短嘆之時,巷子口處突然間出現一輛熟悉的馬車,就停在了那裡,堵住了小巷口。
馬伕連忙停下。
停得有些急,馬長長的嘶吼了一聲,趙安玥脖子旁的一顆衣釦已經解開了,正在解第二顆,結果人往前摔去,嚇得趙安玥叫了一聲。
桃魚連忙把人扶住,櫻魚手上的水也灑出來不少。
桃魚橫眉豎眼,掀開車簾,就想罵人,結果僵在了當場。
趙安玥奇怪的看過去:“桃魚,怎麼了?”難道撞到人了?
桃魚轉過身,臉色有些發白,語氣很是緊張:“夫人,外頭好像是侯爺的馬車。”
桃魚話音剛落,便有人跑了過來,停在馬車外頭,聲音不大不小,恭敬道:“夫人,侯爺讓您過去。”
趙安玥的青白色丫鬟裙還沒脫下來,臉上的那成蠟黃也沒洗掉。她如果這樣下去的話,會露餡的。
她才不要讓顧淮景知道自己剛剛做了什麼呢!她現在已經無比確定顧淮景就是懷南公子。但她不打算說出來!因為顧淮景知道她喜歡懷南公子,如果讓他知道了自己知道他就是懷南公子,那她臉往哪裡擱?而且他那麼惡劣無恥的人知道了,肯定會笑她的!所以不要!堅決不要!
她就當不知道這件事情!
不過話說回來,顧淮景為什麼會特地到在來堵她的馬車,他知道她在這裡嗎?他為什麼知道自己在楊府?
難不成……他知道了什麼?!
趙安玥連忙穩住心神,搖頭安慰自己,不可能的,她這副鬼樣子,自己都認不出自己,顧淮景怎麼可能認的出來呢?
她出聲道:“不用這麼麻煩了,你回侯爺,回府再見罷。”
車外的下人想必是得了顧淮景吩咐,見趙安玥這般說也不急:“侯爺說了,讓夫人現在就過去,否則馬車堵在這,人會越來越多,若是夫人今日所行之事,讓楊府中人知道了,就不好了。”
趙安玥心裡咯噔了一下,臉瞬間就白了。果然是被發現了呢,她怎麼被發現的呢,明明她這副樣子就很不像她啊。
她重重地嘆了口氣,把解開的那顆釦子給重新扣上,摸了摸自己粗糙的臉,認命的下了馬車,然後溜達到擋在巷子口的馬車前。
趙安玥再嘆了口氣,突然間沒有勇氣上去了。
顧淮景是,懷南公子哎。
她接下來到底該用什麼樣的表情去面對他呢?是生氣憤怒厭惡的,還是崇拜的?
當然不可能是崇拜的,趙安玥甩了甩頭,覺得自己今天肯定是哪裡不對勁,居然會想出崇拜兩個字?
她攥緊小拳頭,怒氣衝衝的爬上了馬車。
顧淮景舒舒服服的靠在馬車裡,手裡拿了杯酒,前方的小桌子上,放著精美的糕點,和水潤紅豔的櫻桃。
趙安玥的眼神瞬間就被櫻桃給吸引了過去。
顧淮景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剛才就看到了,現在仔細看一遍,心中還是覺得有些好笑。
他啟唇,戲謔道:“小丫鬟,你怎麼上我馬車了?”
聞言,趙安玥收回目光,投在他身上,氣沖沖的坐在了櫻桃旁邊,伸手就拿起一顆,然後剜了他一眼,脆生生問道:“你什麼時候發現是我的?”
顧淮景抿了一口酒,如實回答:“第一眼的時候。”
“你怎麼發現的啊?”趙安玥不敢置信的瞪大雙眼,想了想,繞過小桌子,來到離顧淮景一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