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召來了顧青,站在窗前,雙手捧著水杯,雖看不到臉,但語氣很冷:“最近京中可有什麼關於我的傳言?”
顧青臉一白,復又一紅,低下頭,吞吞吐吐:“侯爺,這……”
顧淮景轉過身:“看來確實是有,你為何不說?京中所有事情確實不必都告知於我,我知你也懂事情的輕重緩急,所以向來不多問,但有關於我自身的傳言,你也不說?”
顧青尷尬的沉默。這種有關主子那方面的事情,要他們這些做屬下的怎麼開口?
“說,給我一五一十的道來。”顧淮景砰的一聲重重把手中杯子擲於桌面。
顧青連忙凜神,低下頭,戰戰兢兢地把事情說了一遍。
事情是從一個月前開始流傳的,應是由那位向來嘴碎的翰林院編修夫人在各夫人間傳開,說是顧淮景二十五未娶是有原因的,和那位大宴公主結婚數月,居然只同房一次,那方面不行,難怪一直都不敢娶妻,且對女子深惡痛絕。這件事情是從翰林院編修夫人那裡傳起,大家都知道,最近翰林院編修夫人和那位大宴公主相交甚深,所以深信不疑。
言畢,顧淮景閉上眼,淡淡道:“知情不報,仗責三十,自己去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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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安玥昨日帶回來的小貓有點輕傷,她特地讓劉大夫看過,配了點藥,說是沒有什麼大礙。
趙安玥便放心了,讓櫻魚給小貓的一條腿上了藥,把小貓放在自己身邊養著。
她剛用過晚膳,背躺在床上,雙腿交叉置於床邊,手裡拿著本雜書,邊上躺著一團小黃貓,腳一晃一晃的。
正看得津津有味之時,門外傳來櫻魚她們的請安聲,顧淮景來了。
趙安玥心裡一驚,騰的從床上彈起,將手中雜書往床底下一扔,動作非常迅速。
小黃貓受驚,喵了一聲,瘸著腿跑到了最裡邊,縮在床角。
顧淮景一腳踢開了房門,大步走了進來。
趙安玥完全沒有心理準備,被他這腳踢的嚇了一跳,床腳的貓也抖了一抖,縮著身子不敢動。
櫻魚和桃魚很急,但是青蘭和綠衣守在了門口,還關上了門,對著院中其他丫鬟輕輕搖了搖頭。
她們在侯爺身邊很久了,侯爺什麼樣的人她們看不清,但總歸不是個能違逆的人。如果貿然進去,反而會再惹怒侯爺。
趙安玥望著他陰晴不定的臉,和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居然下意識自我反省了一下,想了想自己最近做的事情。
前日兩人還達成和解了,昨日她只參加了一個菊。花宴,順便帶回來一隻貓,其他什麼都沒有做,她沒惹到他啊。
趙安玥於是便理直氣壯道:“好端端的你踢我的門幹什麼?”
顧淮景朝趙安玥一步一步逼近,眉眼深深。趙安玥氣弱了幾分,退後了幾步。
“顧淮景,你又是怎麼回事?”趙安玥一臉無辜道,“我最近沒惹你啊。”
他停下腳步,和趙安玥隔著三步距離,垂下眼簾問道:“你和翰林院編修夫人說了什麼?”
趙安玥仔細想了一下:“沒說什麼呀……”
“你知道最近的傳言都在說什麼嗎?”顧淮景望著她一臉無辜的模樣,被氣笑了。
趙安玥又仔細的想了想,昨日菊。花。宴上,編修夫人和她們說的。她們四人中,訊息基本上都來自於編修夫人,她是最為清楚朝中各種後院小事情的,故而她道:“之前的狀元郎,拋棄糟糠之妻的事情?”話說這狀元郎拋棄糟糠之妻又和她有什麼關係?
顧淮景很少生氣,但娶了趙安玥之後,總是忍不住發脾氣,特別是她這一副茫然和狀況外的模樣,格外想讓人把她弄哭。
他繼續朝她走去,嘴角帶著抹笑:“大婚後只同房一次?”
趙安玥下意識往後退了退,眼睛眨了眨,想起來了。
一個月之前,編修夫人第一次來侯府中找她,問過她,她當時也承認了。但她覺得承認也沒什麼,總不能撒謊吧?然後結合昨日宴會結束時姜佩綺說的那番‘劉姐姐人挺好,就是守不住秘密’這話,瞬間明白了怎麼回事。
劉姐姐把她的事情傳出去了。
退無可退,趙安玥的腿抵到了床邊,她咬著唇,昂首挺胸道:“這…我又沒有說錯!她們問我,我總不能撒謊罷?”
顧淮景停下腳步,離她很近:“她們問你就說?”
“這也不是不能說……”趙安玥扭捏了一下,在大宴的時候,她的那些密友就會彼此討論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