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趕上……”
許是車伕現這客東煞有興致的打量著京城,一邊跑著一邊和這少爺聊起來,這少爺高興了,沒準到時能多給自己一兩個銅板。
“趕上啥啊!”
“大場面那,您不知道,半個月前,大總統在這親自迎接那李大財神,那場面……”
車伕說著,關振銘卻是一笑,李大財神!若是自己沒從天津個叉,沒準還真趕上這李大財神進京。
李大財神!
李子誠!
唸叨著這個名字,眼中閃動著精光,關振銘知道沒準李子誠還正在“等”著自己,他需要自己,儘管他本甚至都還不知道有自己這麼一個人存在,可他離開不開自己。
“先生,皮兒衚衕到了!”
看著熟悉的門檻,提著行李箱下車的關振銘正準備結車錢給黃包車伕時,旁邊一人搶先丟了一塊銀圓給那車伕,邊揮手讓車伕快走,邊搶著幫他提行李嘴裡直唸叨。
“表少爺,您回來怎麼不打個招呼?讓我派車去接你啊?這大冷的天兒,還要您自己坐黃包車回來,您說這算啥事啊?!”
不用回頭,關振銘就知道說這話的,肯定是自家的管家——他是當年三叔考取功名時從家裡帶來的本宗的關栓。回過頭一把攔住他提行禮手,一面說道。
“栓叔,按輩份,您是長輩,您幫我提行李,您說那有這個理數的!”
說完,兩人站在門口哈哈大笑起來,笑過後,關栓向站在門口的幾個僕子呵斥道。
“你們這些沒眼界的傢伙,表少爺來了還不快幫著表少爺提行李!一個個飯吃撐了,忘記關家迎客的規矩了是不是!”
轉面關栓又是一面熱情的對關振銘說道,但關振銘還是注意到在關栓熱情的同時,還是用著“迎客”話語“表少爺來了”,這關栓就是自己叔叔的心腹,這人哪、忒生份也忒小心……
“表少爺,老爺正在家呢!走、走,快進屋。”
說罷,關栓拉著關振銘的胳膊就向院內走去。
到了書房外,阻止栓步的通報,揮揮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等栓叔走遠,關振銘深吸一口氣,站在門口整理一下自己的儀容,正準備敲門時候,書房內卻傳出三叔的聲音。
“是振銘在外面吧,進來吧!”
聲音很是平靜,聽著這聲音關振銘在心底一嘆,三叔對自己一直都是這樣,半冷不熱的,自己畢竟只是他的侄子,就像他送自己的兒子去美國讀書,卻送自己去日本一般,這親不親就體現在這細微的地方。
“見過三叔!”
一進屋,關振銘便衝著坐在書桌後的三叔長施一禮。
“嗯,六年沒見了,你比過去成氣了!”
坐在書桌後正看著書的中年人,穿著一席的長袍,除去眉目間略帶些許憂意之外,看上去精神似乎不錯。這就是自己的三叔關冕鈞。
“這些年讓三叔您費心了……”
不等關振銘把話說完,關冕鈞卻皺了下眉頭說道。
“坐吧!”
“長者前,侄兒不敢坐!”
關振銘守著禮,而關冕鈞也沒有堅持,只是點下頭,在把視線投給手中的書時,似不經意的問道。
“振銘,你這從東京學成歸來了,可有什麼打算啊!”
三叔的話,到真打了關振銘一個措手不及。按他的打算,這件事不妨拖個一兩天,先從三叔口中探探口氣,然後再慢慢的試探三叔的意思。
那李子誠想修鐵路,而三叔卻是前朝任鐵路大臣,即便是現在只是參議員,可卻也兼京綏鐵路總辦一職,現在共和了,這官位卻是沒免的,自己之所以留在天津,就是想等上幾天,看看那李子誠怎麼趟京城的水。
而結果卻讓關振銘大為鼓舞,那李子誠根本就不知道京城的水有多深、多渾,這正好給了自己機會,可這個機會卻在眼前的三叔身上。
可,以三叔的脾氣,他會幫自己嗎?
如果三叔不出面的話,恐怕自己的那個想法,不過只是一個想法而已。
可他萬萬沒想到三叔如此開門見山,於是愣了好一會,才說道。
“三叔,現在堂弟他們都在美國讀書,這些年三叔沒少為振銘操心,振銘只想在您身邊多儘儘當子侄輩的教道,其餘的事兒,暫時還沒考慮!”
這話說的冠冕堂皇,按關振銘的想法,沒準三叔聽著這話,自然會連聲誇獎自己,至少會稱讚自己一番,可卻沒想到,關冕鈞聽到這話,眉頭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