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每天都有人整理,可是這書房間裡卻依還是顯得很是零亂:寫字檯上書籍筆墨散開一桌,一旁的書櫃中,幾分書隨意的散放著,京城的天氣雖說不過剛剛顯冷,可這屋裡卻已經升起了火盆,顯然,楊度是個不耐寒的人♀時揚度指著屋邊靠背椅對客人說:
“啟新,請坐,請坐。”
待客人坐下後,他自己坐到書桌後邊。
“啟新是哪天進京的?”
“五天前剛到的。”
這時傭人已經送了上茶,關振銘喝口茶後,又說道。
“最近幾日國務院那邊一直忙著經濟團體聯合會的事情,所以抽不開身,這不,一抽開身,振銘便來拜訪先生,聆聽先生教誨!”
“噢,五天了!”
楊度點了點頭說道。
“這經團聯的事情我倒是聽說過,似乎穆藕初是會長,我不知道你也在會中,否則一定會去拜訪你。”
“皙子先生,這經團聯,不過只是李子誠弄出的一個組織罷了,我不過只是在其中掛個名!”
語語間,關振銘還是顯出了對李子誠的濃濃不滿情緒,不過他的這種不滿聽在楊度的耳間,卻是讓他在心下一笑,關振銘倒是還是那個關振銘啊!
“哦!”
輕應一聲,楊度卻是沒說什麼,他們兩人雖說是似友似師,可事實上卻是半個主幕之分,畢竟楊度每個月都領著關振銘給的“儐銀”,
“皙子先生,你應該聽說臨城劫車案了吧!”
簡單的客套之後,關振銘便直接進入自變數。
“豈未聽說,今天大總統還為這各煩心那!”
嘴上附著的同時,楊度卻看一眼關振銘,心下猜測著他的來意,恐怕十之**與臨城的事有關,出於對關振銘的瞭解,他能猜出來,關振銘一定是想利用此事打擊李子誠。
聽到大總統為此事煩心,關振銘卻是搖頭說道:
“大總統這是操的那門子閒心那!”
他的話卻是讓楊度一愣,然後笑道:
“大總統為中國之大總統,發生這種事情,大總統豈能不為之心憂!啟新可知,此事牽涉甚廣,不單有滬寧兩地顯商貴富,又有英、美、法、日、德、比、意各國人士,一個收拾不好,只怕不知會釀成什麼禍亂啊!”
關振銘卻是冷冷一笑,然後說道:
“皙子先生,這事實屬國務院之事,怎麼成了總統府的事情了?”
接著他又問道。
“皙子先生,知道內務部嗎?”
“內務部?”
楊度愣神之餘卻聽關振銘說道。
“國務院下屬五部,內務部為其一,其主管為總長,以次長為佐官,下設總政廳,由秘書長掌管;設民治、警政、職方、考績、衛生、典禮六司,各設司長,這內務部負責全國警政,各地匪患頻出,其自然難脫其責。”
“噢。”
遲疑了一下,關振銘的話卻是在楊度面前開啟一扇門,他疑惑的說道。
“可陸軍部是……”
“中國建立陸軍系在抵禦外辱,與綏靖地方何干?”
“與綏靖地方何干?”聽到這句話,楊度只覺眼前一亮。瞬間,他便明白了關振銘的意思來。他看著關振銘笑說道。
“啟新。你這一計,可是……”
“皙子先生!”
慢慢應了一聲,關振銘眼睛掃了一下楊度,隨口說道。
“我不過只是就事論事而已!”
就事論事?
聽他這麼說,楊度卻是差點沒笑出聲來。他這那裡是就事論事,分明是把李致遠往火坑裡推,只要這件事推給了李子誠。不管他李子誠是剿也好撫也罷。恐怕最後還是落個惹火燒身。
“以現在的形勢,若是舉兵進剿,只怕會傷及無辜。若是宣撫,又恐怕遭總統和民間反對,啟新,這等於把李致遠架於火架啊!”
“皙子先生。說的是不錯。”
關振銘站起身,將攤開在桌上一份公文看了一眼。仍是關於臨城劫車案。
“先生,應該知道,李致遠長於玩笑,又豈會在乎這星之之事?”
說著,關振銘看著楊度卻是微微一笑,然後坐下身,喝了口茶。
“再者。”關振銘又把話聲一揚。
“我這也是盡國務院顧問之責,先生需知,這李致遠不是喜權嗎?如此大好機會,豈能錯過,我這也是盡幕僚之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