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自信,全成了泡影,留下的只有仇恨。陳其美的內心深處,他恨這個國家,恨袁世凱,恨那些高官,恨曾經的同志,恨那些國會議員,恨新聞記者,甚至於恨那些被迷惑的國民,而最最主要的就是恨那個人李子誠!
沒錯,他恨他!
當年,苦心經營良久之後方才發動的“二次革命”,李子誠只是略施小計,就把革命在孃胎裡扼殺了,甚至於,從那時起,革命就遭受了前所未有的,甚至是徹底性的破滅。
在年前,面對中國大量向美國派出留學生的時機,革命黨人立即全力在美國各個學校之中發展力量,以試圖向過去一樣,透過留學生改變這個國家,面對這種情況,在袁世凱試圖透過徹查,並遣返“謀反學生”以解決問題的時候,李子誠的卻是透過駐美商會向留學生髮了成數百外簡易收音機,這件事絲毫沒有引起他們的注意。他們把收音機看成是給予留學生的的無害安撫,對於遠在美國的那上千名留學生而言,聽聽來自中國的音樂,倒也是一種愜意的消遣。
但李子誠的聲音就不是這麼無害了,就在革命黨試圖在留學生中發展力量的關鍵時期,那些留學生開啟收音機收聽新聞÷聞結束時,那些留學生聽到了“膠澳事變”時曾經聽到的同一個聲音,內容也幾乎相同:
你們面臨著忠誠的抉擇,中國的未來掌握在你們的手中,你們掌握著中國的命運,國家派出你們前往他國學習,是為了更好的建設中國……
在這場演講之後。在留學生中發展革命同志,進而發動一場新的革命的夢想,就像南柯一夢似地被收音機的廣播粉碎了,而對於離鄉背井逃亡國外的陳其美來說。他不會接受革命遭受挫敗的命運。
在今年春節前,陳其美化名成“中村無為”以一個夏威夷日僑的身份前往日本,經過長時間的觀察,他意識到,能夠給予革命幫助的國家,或許只有日本了,對於日本人來說。他們絕不願意看到中國一天天的強大,所以,他們才會支援中華革命黨,所以,他才會回到日本,尋求幫助。…;
相比於黨內的許多同志,陳其美從來都覺得他自己更為出色,而且他還有一個善於思考的頭腦。所以他是用自己的步子,走出他自己的路來的。
曾經在反清革命時深入青邦的他知道,想要改變現在的局勢。就必須要進行一些事情,所以他比其它人更重視實際效果並進行邏輯的思考,因此他比其它的的魯莽的狂熱分子和不顧死活的亡命之徒更高明一籌。
也正因如此,他才會在日本得到100萬日元的經費,這一筆經費,甚至超過日本人向中華革命黨提供的資助,而他遊說日本人的方法非常簡單,他要刺殺李子誠!
李子誠是連雲系的核心,是國社黨的核心,只要殺了他。所有人都會把懷疑的目光對準袁世凱,到那時,一場新的戰亂就會由此展開,這一點,所有人都非衝楚,同樣也嘗試過。但一次又一次,幾乎所有人都遭受了失敗。
陳其美並不那麼傻,認為這項工作簡單易行。相反,由於多次刺殺的失敗,更加重了他行動困難。要想尋找一個刺客倒不是難辦的,問題是現在李子誠周圍已經築起了一堵很安全的圍牆,想找一個人或提一個簡單計劃,以完成這一使命,就是非常困難的事情了。
在過去的兩個月中,他有條不紊地在腦子裡思索著一系列的問題,他甚至都沒有和潛伏在天津、北京等地的黨內同志聯絡,只是一門心思的作著他的計劃。
幾天前,他會在窗前坐了兩個小時,一根接一根地吸著煙,直到整個屋子都瀰漫著藍色的煙霧,才擬出了一個計劃來解決這些問題。他對計劃進行嚴格檢查時,它似乎合理可行,但到最後卻總是經不起考驗,無法成立。想來想去,總有一個問題無法解決,即計劃的執行問題。
早在一個月前,中央警察總局就破獲了旨在刺殺國會議員的一個潛伏的革命黨團體,大量的黨內同志被逮捕,隨後革命黨京津兩地的全體領導人都不得不東躲西藏,較下層的成員們看到這種情況後,也大都大為喪氣。
現在,以前樂於提供協助的人,如藏匿被追捕的人、運送武器、傳遞訊息,甚至提供情報等等,恐怕也不願再提供任何幫助了,可是如果沒有他們的幫助,又要如何執行這一計劃呢?
為了能夠保證這一計劃的執行,陳其美透過其它渠道,通知潛伏國內各地的組織,要求他們的刺殺制憲代表,以阻止制憲會議的召開,從而轉移中央警察總局的注意力,而現在為了保證制憲會議的安全進行,中央警察總局和軍法執處對大量的革命黨組織進行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