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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部分

深,終於分道揚鏣。

黃為仁呵呵笑道:“明瀚老弟。過去是黃某拉你來廣州上山,如今卻是老弟你千里迢迢單騎踹營來拖黃某如水。”

“這也是有緣,起碼漢辰和黃主席總是在一起共事。”漢辰笑答。

“當年黃某追隨孫先生北伐,就曾聽說楊家二位少帥風姿蓋世,智勇雙全,堪稱人中極品。《申江國流》評選‘八大公子’的畫刊黃某有幸一睹,那時候就感嘆世間真有如此才俊。文韜武略才傾天下,就這人物也生得風流。黃某仰慕之情,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幾次請老弟同來謀事。但一直未能如願。”

漢辰反是被這段酸腐的話逗笑,再看黃為仁,心裡覺得更是可笑。漢辰記得一次黃為仁病臥北平醫院,他陪了子卿去看望。當時有幾位無聊的同僚在外面逗趣說,“黃主席年輕時,那是人物風流,號稱‘黃美人’。就是那一雙俊目中也含了俠氣。如今一病,看去仍是‘我見猶憐’。”

漢辰當時聽了就覺得齒根隱隱作痛。

此刻再看黃為仁,舉止瀟灑談吐不俗。真是個人物。

晚飯都是些清淡精緻的小菜。只是多了一瓶瀘州老窖。黃為仁興奮地說:“今天同明瀚兄不醉不歸。只談***,不談政事。這酒還是當年孫先生送我的。一直存了沒捨得喝。寶劍酬知己,這對酌也要逢知己。”

漢辰並沒有急於求成,於是前兩天就如此推杯換盞中過去。漢辰知道黃為仁也在猶豫。如今國難當頭,他黃為仁的舉動全國都在仰目靜看。

第三天,漫山的野菊花開遍,

攜了一身青布長衫的漢辰在山野間漫步。

漢辰這才得暇同黃為仁講了些西京地近況和東北戰局,勸黃為仁以國事為重,促成全國統一對外的局面。

“明瀚,他鬍子卿年少糊塗,你也步他後塵不行?我同何文厚共事時,你們兄弟還不知道在哪裡玩耍呢?”

黃為仁的話很是不客氣,也覺得自己沒有按捺住性子,補了一句:“與虎謀皮的日子,不得不慎重。”

漢辰只笑了答:“外辱來時,兄弟自當要齊心合力。”

黃為仁笑笑不語。

松樹下一張石桌,上面放了一張古榧木棋秤,黑白兩色的雲子清透潤澤。

風吹過,幾片黃葉落在棋秤上,漢辰輕輕拈起,黃為仁感觸說:“一葉落而知秋。”

下人送來兩杯茶,黃為仁忙讓了漢辰說:“明瀚,聽子卿說你擅長品茶,這可是今年新出的安溪鐵觀音,是朋友才送給我的。嚐嚐。”

漢辰輕捧起蓋碗,用碗蓋勻勻懸葉,湊到蒸騰的熱氣邊聞了聞,有股滋味淳濃的蘭花香氣。

“茶條鄭曲,肥壯圓結,沉重勻整,色澤砂綠,湯色濃豔似琥珀,茶香馥郁,好茶!”漢辰感嘆道。

有品了一口,只覺味道甘醇,回味悠長,餘香盈頰。不由頻頻點頭稱讚。

“明瀚果然是行家。”

聽了黃為仁的恭維,漢辰自嘲說:“行家談不上,喝過些是真地。先大人在世時,好品茶品酒,漢辰多少喝過些,也知道些這茶道。只是~”

漢辰接著說:“記得少時每到清明過後,家中就有新茶送來。一次漢辰正在業師房裡,看了那鐵觀音落碗發出清脆的聲音,熱水覆上才泡好,不等漢辰去品,家嚴就已經怒不可遏的前來呵斥,不去供事,反有暇學閒士去品茗喝茶吟風舞月。所以,總是有很多無奈。有好茶,卻眼見著無暇去喝。怕是一朝有閒喝茶,卻蹉跎歲月,皓首空嘆了。今日若不是黃主席體諒,給了漢辰這浮生半日閒,怕又錯過這人間美味好景。”

黃為仁乾澀地陪笑,漢辰抿了口茶問:“聽說黃主席十四歲舉秀才,追隨先總理締造共和,這一路江湖也誤去了許多風景吧?”

一句話,黃為仁也捶桌慨嘆,開始同漢辰講了自己少年成名的諸多無奈。

漢辰頻頻點頭道:“漢辰懂,當然懂。只有經過地人才能懂這其中的痛。世人只會空羨少年得志成名之士,無人體味於中痛苦。這擔子落在肩上,非是一己之力能卸下,或許這擔子能跟隨一聲。所有人的希望寄託在你身上,稍微停滯會招來無數失望的目光和指責聲,馬不停蹄地跑,也未必落得幾句讚許。或許就是宿命。就說子卿,生來好玩,身邊無數燈紅酒綠的誘惑,有著比常人更易的資本去玩樂。可是哪裡得暇,稍微去放縱一下,立刻招來輿論如冰雹般砸來。曾經我和子卿想不懂,為什麼要負擔這些沉重地擔子,我們一起結伴逃跑過,去到了香港,又被抓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