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轉押,聽不懂嗎?”
遲疑一下,碧盟抱歉的說:“是威兒呀?你的頭還暈嗎?”
“表哥,回來吧,馮媽媽一直在哭,姑爹也出去了。”表弟漢威的聲音,碧盟遲疑了說:“漢威,你先休息,表哥等下回去。”
露露為碧盟繫好領口的扣子說:“去吧,不要吵架,吵架總是你做兒子的沒理。我沒事,不用理我。還有,我的一位日本老師是位學者,在內蒙和東北那邊考察研究植被。我才得到訊息他在中國,明天他要來北平賣些器皿,我要和同學們陪他。”
“男人?”碧盟問。
露露敲敲碧盟的頭說:“小蟑螂也會掉進醋海了!不止是老師是男人,同學多是男人。日本女人是不出來做活的,都被大男子主義的先生們關了在家當太太,不是正中你的下懷嗎?”
說笑一陣,碧盟離去。
馮公館裡,馮暮非早就帶了那個馮天賜的媽媽離去,只剩了馮太太在守著孤燈掉淚。
見了碧盟回來,馮太太哭得更兇,搖頭說:“我是上輩子做了什麼孽,總要在他身後去收拾這爛攤子。這又是哪裡冒出的一個青樓女人,我都不知道,兒子都這麼大了。”
碧盟也不知道如何撫慰馮太太,這畢竟很讓馮太太丟面子的事。
聽馮太太說。那個小露珠是個暗娼,同馮暮非有過幾夜的同床共枕,後來就有了孩子。但是她收了錢,就帶了女兒離開了。那個馮天賜看來是老爺的兒子。那個叫曉芸地女孩兒,是小露珠後來的男人生的姑娘。
如今兒子出了事,有性命之憂,她迫不得已來求告,並不想圖什麼名份。就是要救兒子一命。
“這不是很好嗎?他又多了個兒子,總可以不要干涉我了。”碧盟說。
“盟盟,答應媽媽,不要去惹你爸爸生氣。那個婚事,你就拖拖,其實那個露露小姐,媽媽看了很好,除去了身世不清白,只要你不在乎就好。你爸爸很擰。等他想通了,面子上下來,就會答應。相信媽媽。”
碧盟回到房間,漢威頭上包了紗布過來。怯生生地問:“小盟哥。你打算怎麼辦?”
碧盟安慰他說:“漢威,你還是去小盟哥的家裡養傷吧。明天就推說有軍務會部隊,不要攪進小盟哥地婚事裡。”
第二天,漢威就按小盟哥的吩咐,給大隊打了個電話,然後謝過馮暮非夫婦,去部隊駐地。
車在半途轉彎,送了漢威到西城絨線衚衕梁碧盟的住所,小槐花開了門,見到朝陽一般燦爛的碧盟眉開眼笑。
露露安排了漢威住下,就出門去和同學聚會,漢威心想一個人呆了也煩,就纏了露露搭車去城裡逛前門,順便看電影。
漢威在小吃街閒逛,不知不覺就來到了中和戲院的門口,海報上醒目地一個名字“小豔生”躍入漢威的眼簾。漢威心想,不對呀,豔生已經被我打發去了東北,如何出現在北平?他還有臉來北平嗎?
漢威買了張票,進了戲院尋了個不起眼的樓下位置。
熱手巾在樓上樓下穿梭,買瓜子的來回穿跑。
漢威在靠近後臺的門邊看到了小菊,忙湊過去。
小菊見到是漢威也很高興,漢威問:“你豔生師兄回來了?”
小菊點頭稱是,解釋說:“豔生師兄和叔父嬸嬸去了東北,結果二老被日本人的軍車撞死了。豔生師兄同日本人發生了衝突,好不容易托熟人逃回來。今天頭一天登臺唱戲,許久沒唱了,所以先唱幾齣摺子戲。”“他住哪裡?”漢威問。
“當然回德新社住了。”小菊高興的說。
漢威點點頭,心裡不是滋味,也不知道豔生是如何想的,就又說:“你二師兄在嗎?我想見他。”
魏雲寒被漢威叫到偏僻的角落,也覺得怪異。
漢威咬咬牙,還是正經地將他在石家莊那邊的所見所聞,及豔生的遭遇對魏雲寒一字不差地吐露。
“小魏老闆,漢威是怕豔生太沒有把持,日後落了偏門,所以說了這些,是想小魏老闆幫他把持一下。”
魏雲寒點頭稱謝說:“豔生是雲寒的師弟,雲寒當然責無旁貸。”
這時豔生沒有卸妝包著頭就跑了過來,見到漢威一臉地尷尬。
漢威當了魏雲寒地面對豔生說:“即是你回來北平了,我也不多說了。都是為了你好,這事只我和你二師兄知曉,再不去告訴旁人,若是再有人知,怕就是當初眼見過你。”
豔生羞愧的低頭不語,魏雲寒低聲說:“先去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