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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部分

的寵愛,現在所有的尊嚴都被大哥無情的踐踏,那點寵愛也都轉化成了憐憫,變做怪怪的味道。那他還要廉恥做什麼?如果讓他現在赤裸地走出樓道,在眾人驚得瞠目結舌的目光中瀟灑來去,他都不再在乎。這算什麼?反正他已經在眾人面前沒了顏面。

“你不是鬍子卿,哪裡知道他的苦楚。很多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黑白分明。你不在那個位置上,很多角落是你見不到的。那個門口的乞丐那五爺,抽大煙賭博,從來的遊手好閒,敗光了萬貫家財,變成奇怪。還天天恬不知恥的炫耀他家曾經如何的輝煌,還跳了腳大罵鬍子卿和當局敗家誤國。他那裡做跳樑小醜出乖露醜,小弟你還沒頭蒼蠅一般跟了他去附和捧場。小弟你長長腦子,不覺得這些人很可笑很無恥嗎?中國就是毀在了這些不肖子孫手裡。鬍子卿也好,大哥也好,無非都是在年輕時被砍伐下來做成了房梁頂柱,在這所大宮殿的結構中起了支援架構的關鍵作用,但不是全部。這所宮殿的屹立與倒塌,不只是靠這些柱子房梁,還要靠整個結構的合理,柱子間的嚴絲合縫緊密結合,互相支撐,更要看堆砌成宮殿的磚頭材質。如今這座宮殿裡太多的朽木,太多的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磚瓦’,貌似堅硬,內實為土坯不如。這樣的宮殿經歷大風雨如何不倒?你該去埋怨咒罵令房屋倒塌的大風雨嗎?

被指責的到底該是誰?”

漢辰摸摸漢威的臉,小弟仍在熟睡,似乎根本沒有聽到他的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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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的窗戶大敞,夜風掀動窗簾噗噗作響。

漢辰躺在那寬大地皮沙發上。仰頭望著天花板,滿眼都是小弟小時候任性調皮的樣子。那時候的乖兒在爹爹的呵護下真是千般恩寵,有恃無恐,家中上下沒人敢對他說半個“不”字。怕小弟自以為是好高騖遠的性子就是那時候養成的。小弟今天哭鬧著尋死,竟然說到這四年他都不該芶延殘喘到這個世上,這令他這個做大哥的多傷心。不管爹爹當初如何凌虐他這個長子,如何對小弟偏寵,但他這個大哥始終對乖兒小弟極為疼惜。這是他身邊唯一的弟弟。這個小生命當年是他親手挽救地。卻不想如今兄弟竟然走到這個地步上。

漢辰枕著雙手。稍微挪動身子,卻覺得手背被紮了一下,翻身起來,發現沙發扶手靠靠背地地方有處不顯眼地破損,很小的六個小坑在一條線上,勻稱的左邊三個,右邊三個。漢辰猛然記起小弟被他打時。那小爪子就緊扣在這裡,小弟是疼痛難忍。

漢辰輕輕撫弄那六個大小不一的小坑,像撫弄小弟傷痕累累的肌膚。

玉凝捧了肚子進來,怨怪地問:“怎麼還不休息?也覺得後悔啦?”

漢辰沒有理他,仰躺在沙發上,躺在小弟屢次‘受刑’的‘刑凳’上,冰涼的沙發讓他後心一陣發冷。

“我小時候,父親房裡地門後有一條春凳。多少次我捱打就在那條春凳上。我從小恨那條春凳。也恨他。但我能約束自己,心想只要不出錯,他就沒有理由打我。我不捨晝夜的讀書、寫字、習文、練武。處處要做到出類拔萃,可我從來沒見過他的笑臉,聽過他的誇獎。那年我十六歲,同小弟一樣的年齡,拿了講武堂第一名的優異成績畢業,我捧了講武堂授予優秀畢業生的最高榮譽‘軍魄寒劍’歸來,滿心歡喜的趕去他房裡請安。我想,過去或是我太平凡,讓他失望,今天,我只想得到他一句肯定。”

漢辰望了眼玉凝,玉凝催促問:“後來呢?他獎勵你了?”

漢辰冷笑,然後依舊望了天花板說:“是地。”

“獎勵你什麼了?他為你驕傲了?”

漢辰翻身起來,看著玉凝那好奇地目光說:“當時父帥在睡覺,我就捧了軍魄寒劍在一旁靜候。兒子回家,首先要向父母請安,跟你們這種沒教化的假洋人家庭講不懂。”

漢辰一句逗笑,玉凝噗哧笑出來,嗔罵:“什麼時候學得和小弟一樣口舌輕薄?快說,後來呢?”

“過去的規矩,子弟要晨昏定省給長輩請安,回到家裡第一件事定然是要向長輩請安。若是忘記了,就要吃大嘴巴。所以我那天只有在屋裡靜候,老帥睡得很香,鼾聲大作。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他忽然醒了,醒了就是一個激靈,左右慌張地四下亂看,然後就看到我。我那時候在軍校住校,不常回家,那次幾乎有四個多月沒有見過父帥。他抄起床上的枕頭砸向我,大罵道:‘畜生!誰讓你吵鬧?’,莫名其妙,我不記得自己發出過聲音,連呼吸都很小心。他卻吼罵說‘乖兒好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