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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卻不見了。忽然見平日給他理髮的黃胖子滿臉陪笑的過來,指著院子正中央馬燈旁的那把椅子說:“小爺,你請坐吧。”

漢威大惑不解,為什麼才回家就要理髮呀?

胡伯滿臉窘態說:“大爺吩咐說,小爺跑出去這些日子,定然身上沾惹了蝨子,要把頭髮剃光。”

“啊!”漢威驚叫起來。剃光頭髮豈不成了禿子,可是沒臉去見人了。

“胡伯,別嚇威兒了。”漢威翹著嘴,在胡伯面前他可以肆意驕縱。

胡伯為難的勸說:“小爺,聽話,別惹大爺不痛快。這蝨子惹在頭上,是輕易洗不去的。”

漢威撓著頭,難怪他這些天渾身發癢。

門房“豬頭”端來一個火盆到漢威面前,結巴著說:“大爺……爺吩咐,要把……衣服燒……燒掉。”

漢威看看自己身上破爛的衣衫,又困惑的望望胡伯。

“威兒,聽話,把衣衫脫了燒掉,去去晦氣。大爺在樓上看著呢。”

書房那扇窗燈光閃亮,視窗立者大哥威嚴的身影。

在這人來人往的庭院裡脫衣服,虧得大哥想得出。

漢威問胡伯:“更換的衣服呢?”

正盤算如何快些結束眼前的尷尬局面,胡伯卻支吾的說:“大爺吩咐了,要小爺洗過澡,用柚子葉驅過邪才可以換上乾淨衣服。”

血湧上漢威的頭,雙頰火燙。“豬頭”還憨態可掬的催促他說:“燒……燒……跳蚤,啪……啪……”

漢威曾聽人說過,跳蚤在火裡燒,會爆發出爆栗子般的清脆的“啪啪”聲。

“小爺,別任性了,大爺脾氣上來要打人了,總不想在這裡被大爺剝光了打你一頓,可就真沒臉了。”胡伯嚇唬說。

這不是沒可能,大哥暴躁起來什麼都做得出。

胡伯拿來一條廚房裡的藍布圍裙,裹在了漢威腰上為他遮掩,將漢威一身破舊的衣褲從外到裡盡數脫下來,連鞋一起扔進了火裡。一陣斷斷續續的“嗶嗶啵啵”響聲傳來,滿園瀰漫著焦糊氣味。

第一卷紅塵中誤了五陵年少18冷血

更新時間:2008…9…1415:28:57本章字數:3903

漢威坐在椅子上,彎彎長睫下原本靈透的雙眸已經暗淡無光,空洞的目視前方。

這是大哥對他殘酷的懲罰,無所不用其極的侮辱他,讓他對家法恐懼生畏,不敢越雷池半步。真若剃個光頭,他該如何出門見人呀?

柔軟的烏髮一綹綹剪落,扔到火裡,發出“嗶嗶啵啵”的響聲。“豬頭”如觀奇景般蹲在火盆邊聽著跳蚤被燒裂的響聲,嘴裡還附和著“啪、啪”得聲音,一聲聲似是皮鞭抽打在漢威心頭。

黃胖子則在漢威頭上颳著,安慰他說:“頭髮剃一遍長得更好,再說,天熱了,剃光頭涼快。”

低垂眼幕,淚水順了漢威清俊的面頰靜靜滑落。如一隻被按在砧板上待宰的羔羊,歷來的命運只能靠拿刀的人肆意擺弄。

“小心些,抬好了,看你們笨手笨腳,抬一路灑一路。”,大姐那尖刻的聲音由遠及近。

漢威一驚,面紅耳赤的他無處躲藏的暴露在惡毒的大姐眼前。

僕人抬著一隻沉香木浴桶放在漢威眼前不遠的地方,熱氣蒸騰瀰漫。

大姐鳳榮搖著柄鏤空檀香扇幸災樂禍的上下打量他,忽然噗哧的笑了:“到底是江南第一美人下的種,剃了光頭都別有番美韻,看這小模樣人見人憐的,跑出去這幾天餓得肋條骨都能數出來了。”

漢威羞憤的側過頭,他不能讓大姐看到他的淚水,不能讓大姐的詭計得逞。可越想吞下委屈的淚,那淚水卻如瀉閘的洪水般一發不可收拾。最令他傷心的是大哥,大哥帶他從低矮的貧民窟氈蓬出來時那份溫情都是假的,都是演給旁人看的。那副溫文爾雅儀態大方的大家子弟風範都不過是粉墨登場的演戲,輝煌的外表裡隱藏的是一顆冷酷的心,枉費他還為大哥的安危擔心數日。早知回家的結果仍是如此,寧願去跳進黃龍河或躲在那貧民窟再也不出來。

“呦,還哭了,害臊了?你小時候光著屁股滿屋跑,往大姐的帽子裡撒尿可沒害臊過。”,大姐故意湊近他,一臉秋後算賬的得意。

“鳳榮!”姐夫儲忠良快走來拉扯著姐姐說,“你湊什麼熱鬧,小弟被你欺負的夠慘了,你還不去勸勸龍官兒。”

“我不去,我還要在這兒等了看好戲呢。他大哥說了,要他好好洗乾淨,拿豬鬃刷子一點一點的刷,別把什麼